四爷无奈,当下上前一步,说道:“青木堂韦小宝参见总舵主……”本是要拱手行礼的,却见这总舵主眉端微微一挑,讶异之情一闪而过,四爷心头一动,双手抱起,顺势却将单膝屈了跪倒下去。
陈近南这才笑了笑,上前躬身将他扶起,说道:“小宝,不用多礼,为师只是多日不见你颇为挂念……”四爷满身的汗哗哗向下,心道好险,幸好他眼神锐利反应又快,不然的话,韦小宝跟总舵主是师徒关系,自己轻描淡写抱拳行个礼,果然是交代不过去的。
不过四爷心想:这样倒也好解释了,韦小宝这小混混之所以能登上青木堂香主之位,多半是因为他是天地会总舵主的徒弟罢了。
只不过四爷却不知这点儿倒是他猜错了。任凭他再精明强干也猜不到,是因为韦小宝杀了鳌拜在前,而后阴差阳错地才被陈近南收徒,奉为青木堂香主的。
陈近南对四爷甚是亲热,握着他手腕向内走了几步,说道:“小宝,近日来在宫中可好?”四爷说道:“师父挂念了,倒是挺好的,还成。”他知道面前这人走惯江湖,经验丰富,跟韦小宝又是师徒,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来,因此越发不敢文绉绉的。
陈近南点头,叹道:“宫中尔虞我诈,很是危险,为师其实也不愿你在里面吃苦冒险,只不过,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难免要委屈你了。”四爷倒是真个委屈,却不是为了潜伏而委屈,只因他堂堂大清帝王,如今扛起了
“反清复明”大业的旗子,这委屈真正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陈近南当然不知。
四爷便说道:“徒儿能为反清复明尽一份心力,再委屈也是不怕的。倒是师父你行走在外,要多加小心呢,我听闻清廷最近派了好多侍卫出来,风声很紧。”陈近南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为师早就习惯了,清廷的侍卫还奈何我不得。”他说这话之时,便露出略微自傲之态,又道,
“对了,说起来,最近你的武功练得如何?”四爷捏着汗,又道:“说起来真是对不住师父,最近实在太过忙碌,不停地走走出出,连练功的时间都没有,徒儿心中真是惭愧。”陈近南见他言谈恳切,便反而来安抚他,说道:“无妨,这个不急于一时,练武之道,在乎持之以恒,天长地久才能练就一身好功夫。为师只是怕你年纪小,又身担重任,所以想让你跟着学点儿功夫,最起码也好自保之类,那本秘籍你细看看,趁着为师还在京内,你有什么不懂之处,为师也好点拨于你。”四爷这才肯定那本秘籍果然是陈近南所送无疑,当下说道:“师父真是为徒儿操尽了心,徒儿记住了,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教导。”说这话的时候,四爷心中已经有了要认真学武之心,前生虽是帝王,出入侍卫跟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此刻却不过是个弱小少年,虽然名为天地会香主之位,看来却连缚鸡之力都无,而面前这位既然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好大名头,那么武功肯定非凡,四爷心想:“倘若我细细参透那本秘籍,学会些上乘武学,倒是好事一件。”陈近南还要再说,却忽地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的是云南沐王府小公爷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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