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川端着餐盘转身,转眼就看见程鸢晶亮的眼神,温柔如水地看着自己。
只听她说:“领导,你对你学生这么好,我都有点嫉妒了。”
陆霆川却说:“谁对那帮小子好了?还有,谁告诉你我有洁癖?”
“这种学士服,都公用,再爱干净的人最多自己拿回家简单洗洗,您倒好送小区门口干洗店,除了那家店近的原因,还因为那家店的干洗程序包含消毒杀菌步骤吧。”
陆霆川竟一时无话。
程鸢继续说:“其实也能理解,医生接触病原微生物那么多,多多少少都有点洁癖,毕竟保持卫生是好习惯,您不用藏着掖着,更不用怕伤了学生的心,你让我去拿导师服,而不是让学生去,不就是这个原因么。”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程鸢看见陆霆川端着餐盘的手紧握餐盘的边缘。
她以为到了动情的时刻,谁知陆霆川却说:“马上吃饭了,少说话。”
程鸢憋嘴:“……”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
被人说中心事,还打死不承认!
但谁让人是领导呢,程鸢揭穿他第一次,万万不敢再揭穿他第二次。
下午时候,程鸢去领了导师服,按照陆霆川的要求,拿去干洗店清洗。
回家后浏览了一圈租赁信息,发现离东大一院最近的房子,都得步行半小时以上。
其实不算远,以程鸢现在的工资也能租的起,但无奈,被十分钟路程的家属区惯坏了,总觉得半小时太漫长,自己要早起很久。
有些潜移默化的影响真可怕,明明最不怕吃苦的她,竟然因为多的二十分钟路程矫情起来了。
不能让姜一欣看扁!
程鸢果断给盛贤发了消息:房子不租了,房租我给姜小姐?
盛贤回复:你见过一欣了?房租不用了,那房子我从她那儿租的,房租我给过了。她是不是赶你走了?
程鸢:盛贤师兄,你瞒着姜小姐把房子租给我,本身就不地道。
盛贤:……那你房找好了?要不要我帮你?
程鸢:找好了,不麻烦你了。
她说了谎。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答应过某人,只给他一个人机会。
当然,她也可以直接向他求救,但程鸢不想那么做,正如姜一欣所说,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住在一起不合适。
虽然有过留宿陆霆川家的经历,但都是迫于无奈,非她所愿,程鸢骨子里是保守又传统的人,她做不到像现在社会上的男男女女那样,甚至初次相见,就能直接同居。
她始终觉得,女孩子,矜持一点总没错,只有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尊重你。
她没答应陆霆川就是没答应,不会因为自己没地方住,就委屈求全,勉强自己。
不答应,除了是对陆霆川的考验,还是对她自己的考验。
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一旦投入一段感情,几乎等同于万劫不复,她要拿一辈子押宝,留给自己多点的思考时间总没错。
人生短暂如她,她的一辈子,或许要比别人的一辈子短暂得多。
程鸢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台历,上面圈着好几个圈。
六月四号被圈起来,标着“古岱答辩”。
没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