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于法律之外的灰色产业,在需求的刺激下,逐渐衍生出一套完整的产业链。
从道德的角度看,它是违背道德的。
从利好的角度看,它让生产论文方获利,买论文的一方可以在如此大压力的临床工作下的医生获得晋升。
然而它终究是不道德的。
社会遍象的一粒灰色的尘,在被曝光在青天白日之下时,就变成了个人身上的一座山,这座山,压的你永世不得翻身。
你背着山回头看,回忆反思,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啊!
是社会,是机制,是让人无法喘息的医疗制度。
有多少人,不是不想好好做,不是不想脚踏实地搞科研,可摆在你面前的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管着患者,在临床上忙的脚不沾地,开不完的会,参加不完的讲座。
哪有时间呢?
但晋升不看你做了多少台手术,不看你救治了多少患者。
那看什么?看你的科研成果,看你的科研论文是不是SCI,看你的SCI论文有几分的影响因子。
晋升的条件就摆在那儿,你达到了,也只是有了作为候选人的资格而已。
成为候选人后,真正的残酷才刚刚开始。
因为之后比的,再不是能力,而是关系。
很现实。
就是关系。
如此一想,陆霆川这一路走来,是多么的不容易。
程鸢更不想看到他就此跌落谷底。
从实验室出来,程鸢给陆霆川发了很多消息,他都没回。
估计还在被调查。
程鸢又联系杜陌良,询问徐医成的位置。
杜陌良说:没用的,你找不到。陆霆川现在正在被谈话。
程鸢不死心。
然而她的私信里全是和她求证陆霆川近况的。
可见陆霆川的事,传播范围有多广了。
闻璐:你们这才刚结婚,陆霆川他就暴雷了???
杜陌优:我听说陆霆川被学术监察委员会的人带走了,真的假的?
姜一欣:我哥真买论文了?
程鸢看着这些消息,没有回复,暗灭屏幕。
似乎除了等待,真没什么能做的了。
程鸢又给杜陌良发消息,问: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帮到他么?
杜陌良:没有。
程鸢妥协。
在办公室惴惴不安地等了一上午,快吃饭的时候,程鸢收到陆霆川返回的信息。
“我回来了。”
简简单单四个字,程鸢弄不懂里面的情绪。
程鸢问:结果呢?
陆霆川:没结果。
没结果是什么结果?
陆霆川又说:好好上班。
被他这样一闹,程鸢哪有心情上班。
她也不敢多问,怕打扰陆霆川工作。
程鸢还是决定,去找徐医成探探口风。
起码得先知道他的态度,程鸢才能放心。
于是她去了肝胆外科,询问一圈并没有人知道徐医成的下落,程鸢又找了杜陌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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