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孩童道:“昨晚我爸妈打赌说,今天早上夫子一定不能按时给我们上课,我还以为要放假一天呢。”
另一小童道:“我爸妈打赌说,今天师娘一定起不来。”
再一小女童叹口气,双手托着粉腮,双眼看着远方,目露忧愁,道:“结婚有这么累吗,这么说,我都有些害怕以后结婚了。”
又一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慰道:“阿花你莫怕,我听说结婚都是男人比女人累哒,结婚以后男人更累,还要养家,女人大概就只有生孩子的时候比较累了,你看我家母牛,快要生了也不见她有多累,每顿还吃特别多!”
阿花小女童往那说话的小童脸上打了一巴掌,道:“我又不是你家的牛!”
家里有头快生的母牛的,除了牛乃还有谁。他捂着自己的脸蛋,委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给你打个比喻!”
阿花小小年纪就如此泼辣带劲,他真是……好喜欢啊!
阿花老成道:“那你既然说男人比较累,为什么夫子今天这么早就来上课了,师娘这么晚还躺在上!”
凤时锦一听,差点从上滚下来。
牛乃想了想,说道:“那是因为夫子厉害,而师娘她不行!”
这时恰逢君千纪收拾了学堂回家来,听到小童们的议论,不动声色道:“牛乃,你娘来了。”
牛乃闻声,惊恐地顺着君千纪的目光看去,果真见他妈正从另一头走来,他还来不及逃跑,就被他妈给逮住了,吼道:“放学你不回家好好做作业,还敢在这里撩妹,信不信我揍得你鼻屎从耳朵里出来!给我回家喂牛去!”
牛乃可怜兮兮地跟他妈回去了,他妈还不忘回头看了看阿花,满脸和煦的笑容道:“阿花,什么时候再来婶婶家喝牛奶啊。”
阿花机械地点了点头。连带的三四个孩子立马做鸟兽散。
牛乃走在前头,他娘在后头与君千纪打了声招呼,道:“族长,孩子们下学了啊。”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君千纪点点头:“嗯。”
牛乃他娘便八卦兮兮地看了看楼上,又道:“这都快天黑了,锦妹子她还没醒啊?”
君千纪亦跟着看了看楼上,道:“可能已经醒了。”
牛乃他娘便明晃晃道:“多睡一会儿也好,昨晚一定折腾得很累,今晚明晚后晚,以后可还有得折腾的。”说罢就哼着小调走了。
不一会儿,又有胡长老和福长老散步经过,同问:“我那时锦闺女还睡着呢?”
好像大家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君千纪抽搐了一下眼角,“嗯。”
胡长老语重心长道:“那姑娘身娇柔嫩的,你当心着,别整坏了。”
君千纪:“……”他只有默默无语地看着那对老夫老妻在夕阳下渐渐走远的背影。
还不待进屋,村长又晃悠悠地从这地儿路过,再同问:“我那侄媳妇还没起呢?”
君千纪绷了绷嘴角。
村长便开始谆谆教诲道:“叔父是把你从小拉扯长大的,晓得你守了快三十年,憋得不行。但叔父还是不得不告诫你一番,年轻人,要懂得节制。”他拍拍君千纪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然后就抽着烟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