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孩子和她的交流。
感觉很美好很神奇,不就够了吗?
午膳时,她一高兴,又用了三碗饭。
歇过午后,母亲叫她写信告诉刘秀,“他虽不在跟前,但也得叫他高兴高兴啊。”
说着话,母亲便示意羽年上来磨墨,“我们俩一块写,我也得说给况儿听听。”
好吧。
这孩子刘秀也有份,说说就说说。
郭圣通顺从地上前,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笔。
她简单地把胎动描述了一下,又叮嘱刘秀行军在外万事小心便结尾了。
她搁下笔后,母亲才刚刚开头。
母亲抬头看她,那意思分明是你怎么就写完了?
她也回看母亲,你怎么有这么多话写?
而后想想,嗯,要是给况儿写,她的话也不少。
好吧,那是简短了点啊。
但是……
“他如今不忙着收服铜马军吗?写长了他哪有空啊?”
这倒也说得过去。
母亲无奈,低下头去继续写信。
又过了两刻钟,母亲写完了。
郭圣通叫人拿火漆封了,快马送回去。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早晚都念“也不知道那信到了没有”。
她念得多了,弄得郭圣通也翘首以盼起来。
却没想到先到的竟然是军报。
她拆开来看,铜马军大败后还未等受降,高湖军从东南来与铜马军汇聚在一块。
刘秀领军与其战于蒲阳山,将其大败。
他并未处死败军将领,而是封其渠帅为列侯。
可麾下诸将不信降者:这些人信得着吗?别再引狼入室。
而降者亦不自安:刘秀这是不是打着钝刀子杀人的主意呢?
刘秀明白他们的担忧,便令降将各回营寨,把兵权真就交托回去,还单枪匹马地巡视于诸将营地,降将们被他的气度折服。
刘秀便将降将们分于麾下诸将率领,众至数十万。
因着这个,关西之地送了刘秀个“铜马帝”的名号。
她看罢后递给母亲,笑道:“这下可威风了。”
母亲仔细看完后,蹙起眉来:“秀儿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那些降将若有一个记着之前厮杀的血仇,他单枪匹马的如何抵得过?”
又埋怨起郭况来,“旁人不敢多言,他怎么也不知道规劝规劝?我现如今看着都捏了把冷汗,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郭圣通道:“怎么能怪况儿呢?您别看刘秀平时像是好说话的样子。
他其实啊可犟了,说一不二那种,还有股狠劲。
他下了决心的事谁能劝动?”
母亲按着心口,“你啊,又不是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凶险?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郭圣通笑,“都过去那么久了,害怕有什么用?”
母亲忍不住拿手指头戳她,“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沉得住气呢?”
郭圣通又不能说是因为她知道最终的结局,当下只有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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