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荷花香满湖,红衣绿扇映清波。
盛夏天,打荷塘边走过凉风扑面,倒真是颇解暑热。
倘若是往常,刘旻定会在荷塘边站一会。
可今天,她没有这个心情。
昨天况儿回来就跪在她面前,说是有了心上人,想成婚了。
刘旻喜出望外,连声道好:“谁家女儿?母亲这就去给你求亲。”
她心想,倘若抓紧些,说不定明年就能娶进门来,到年底就能抱上孙子。
总算能把最后一桩心事放下了,她整个人都透出轻快来。
她伸手去拉郭况:“老话说的好啊,好饭不怕晚。
我们况儿千辛万苦才相中,母亲还没见就先满意上来,想必是极不错的。
快起来,和母亲说说——”
郭况跪的实在,刘旻拽了又拽都拽不动他。
当下很快明白过来了,半蹲下身蹙眉问他:“出身不好?”
郭况:…………
真是亲母女。
为了避免母亲发散思维,他忙摇头:“母亲,您还记得杨虚侯的幼女吗?”
母亲笑了笑,刚要说记得便反应过来:“你看上她了?”
郭况很迅速地点了点头。
母亲瞠目结舌:“那孩子才多大啊?”
郭况讪讪地:“十三了,也不算太小是吧。”
母亲还是保持震惊:“她叫你叔叔呢,这差着辈分呢。”
郭况被说的头越来越低。
母亲叹了口气,“叫我怎么去找马夫人开口啊?”
她又伸手去拽郭况,“快起来吧,要跪明天去马夫人面前跪。”
郭况只得起了身,“母亲,叫您为难了。”
刘旻摇头,目光温煦:“傻孩子,人这一辈子难得喜欢一个人,母亲成全你还来不及呢。”
她顿了顿,语气里有了些怅然:“就是怕你阿姊难做,她本就中宫独宠,多少人盯她盯的眼珠子都绿了。
怎么能容忍后戚势重?
说不得,时日长了便连陛下也该不放心了。
可你若是撒手,那些人就更该欺负你阿姊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母亲一时间还真寻不到两全之法啊。”
郭况闭了闭眼,“我已经和阿姊通过气了。”
他无法放弃马荻,也无法逃避自己的责任。
只有迎头而上了。
刘旻听说桐儿已经知道了,反倒长出了口气:“知道了就好。”
她转身往里间去:“我换身衣裳去杨虚侯府听听马夫人的口风。”
结果自然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马夫人听她问起马荻的婚事时还笑呵呵的,直说要是要什么出色人物记得给介绍介绍。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马夫人觉得郭况如何?
马夫人愣了愣,很快便又笑了起来:“您真是能开玩笑。”
话不在多,点到为止。
刘旻没了说话的兴趣,强逼着自己又坐了会便起身告辞了。
马夫人看的分明,知道刘旻看似性子柔和,但其实傲骨铮铮的,哪受得了自家儿子被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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