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夫人自然很乐于见到两家的孩子们能交好,当下温声道:“你们姐妹年龄相仿,又是世交,正该多多亲近才是。”
郭圣通点头道是。
平夫人见她虽然活泼却听话温顺,心下便愈加喜欢。
又薇性格腼腆,闺中也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密友。
郭圣通来了正好和又薇能作伴,也好带着又薇性格开朗些。
“又薇好些了吗?”刘旻问道。
平又薇摇头,“身上还是发热,头也疼,吃了药不知怎地也没见效。”
平夫人听了这话就皱起眉头来,“这御医开的药方子怎么就不见效呢?”
她转身吩咐侍女,“再去请御医来瞧瞧,看看能不能改改药方子。”
侍女应声而去。
正在此时,平又薇又嚷起冷来,侍女们忙关了窗把冰山挪出去。
一片忙乱间,郭圣通瞧得平又薇额头脖颈间发出细汗来,说话间舌苔殷红似血,浑身有气无力。
心下便奇怪不已,这分明就是药不对症。
半个时辰后,御医来了。
平夫人起身相迎,急切地问道:“您不是说就是风寒吗?怎么用了药不见好,还加重了呢?”
御医也皱起眉来,捋着胡子坐在侍女搬过来的杌子上坐下为平又薇把脉。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喃喃自语道:“这分明就是里热证,怎么药不见效呢?”
平夫人站在一旁见御医好似无能为力的样子,心下很是焦急,却又不好发脾气。
正在想要不要敷衍几句送走了御医,改请他人来诊脉时,有人轻轻拽动了她的衣襟几下。
平夫人回头看去,是郭圣通。
郭圣通贴着平夫人低声道:“伯母,我可以看看又薇姊姊的药方子吗?”
她解释道:“我学医也有两三年了,也算懂些粗略的医术,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平夫人看向刘旻,刘旻微微讶然后,对平夫人点了点头。
她虽然没料到女儿要看药方子帮忙,但却并不担心。
这两年王自和时常在她跟前夸桐儿天赋卓越,现下想来是见着平又薇病着,心下不忍想帮帮忙。
何况,御医还在呢。
平夫人知道刘旻性子稳重,必定是郭圣通着实会些医术,当下便吩咐人去拿药方子。
药方子很快就拿来了,上面写着:连翘一两、银花一两、苦桔梗六钱、薄荷六钱、竹叶四钱、生甘草五钱、荆芥穗四钱、淡豆豉五钱、牛蒡子六钱。
郭圣通心道,这是治太阳病的药方子。
平又薇正是太阳病,为什么会没效呢?
她微微蹙起眉头来,望向榻上的平又薇。
御医摇着头站起身来,对平夫人道:“脉浮数,发热,微恶寒,舌尖舌质红绛。从表症来看女公子正是太阳病温病无误,还是继续用药吧。”
平夫人虽不懂医,却也知道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心下道这饭可以多吃,药不起效岂是可以多吃的?
面上点点头叫侍女送了御医出去,却并没叫人去熬了药来给平又薇服用。
她叹了口气,预备叫人去延请常安城中的名医来看看。
这就是小病,也是拖不得的啊!
郭圣通在此时站了出来,“伯母,我可以为又薇姊姊把脉吗?”
平夫人楞了一下,旋即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郭圣通治不治得好,总是一番心意,怎么好生生拒绝呢?
于是,郭圣通就坐到了平又薇榻前像模像样地把起了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