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团的长辈都在二楼左厅,不过他们现如今已能单独和小伙伴们一起坐,不必一定要跟在长辈身边,因而他们理所当然的跑到了……长辈们的隔壁桌。当然了,还是要考虑年龄和安全的嘛!万一有意外呢?比方说遇到熊孩子啦,小朋友吵架啦,有孩子哭啦,等等,这都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还需要长辈们来压场呢。
三人团坐的这一桌也都是认识的人。
南边沈三姑娘沈芫之,在沈府门口迎客的沈二夫人与沈二爷的唯一孩儿,坐在主位待客。
韦冉纯,被谭太夫人吐槽过,又在沈府门口被罗盈姑娘拉住诉说想念的那位。她并没和罗盈坐在一起,之前玩游戏也没在一块儿,本来听罗盈话中之意,两人该是好朋友,这样看来,韦姑娘并不做如此想。
汤蓁蓁与常令欢。咦?按这两位姑娘长辈的品阶,怎么没坐右边一些的一桌呢?谭净好路过的时候,看到总督大人沈大爷与沈大夫人的小女儿沈四姑娘沈宜之在那桌招待小客人的。
汤蓁蓁姑娘简直就是点亮了读心术技能,对谭净好笑一笑,把头凑过去小声道:“那一桌现在已经开始斗诗了!我又不会,还是先走为妙!”
谭净好恍然点头。不过,沈宜之与她们同岁,也不过八岁,明年方去青州书院上学,虽说之前应是在家中跟着先生读书,但她居然已经开始跟人斗诗了!这得是多么热爱学习的妹子!
这桌还有纪林温与孟尝。
纪林温是谭家大夫人纪婉娘家哥哥的女儿,年十二,谭净好的表姐。讲真,纪家是书香世家,谭净好见过的纪家人都温文有礼,胸怀开阔,唯有她这位大伯母……心眼儿似乎小了那么一丢丢。她大伯母能在那样宽和的家庭里长成如今这副模样,那也是十分不容易!
孟尝是纪林温的好友,也是同窗。在谭家办宴会的时候,谭净好都是见过的。孟尝的祖父与父亲都是精通乐理的国手,自愿做了青州书院的教官,不过父亲教洞箫,祖父教古琴。
这桌最后一位客人叫许观,是许贤的弟弟,不同父,两位的父亲乃是亲兄弟。如许贤所说,许家世代行医,如今的许家当家人许知乃青州医署唯一一位正五品医正,可算是青州百姓公认的医术最高之人,就是两位的祖父。三人团之前在望梅阁里闲逛时,经过下棋的桌子,当时许观公子的对手使出一招骗招,一围观群众欲在旁指点江山,他便轻飘飘回了一句“观棋不语真君子”。
这样看下来,三人团这一桌便只有许观一位小哥,其余都是姑娘。——许小哥,你好眼光哦!
许观坐在椅子上,顶着姑娘们揶揄的眼神,脸颊慢慢红了起来。他忽然抬眼望向孟尝:“孟姑娘。”
被点名的孟尝:“?”
许观拱了拱手:“孟姑娘相借乐谱之恩,许观还未来得及当面谢过。”
孟尝:“小事而已,不必挂怀。”
“不知孟姑娘近日是否急用,”许观弯唇浅笑,“若是不急,观便在研习些时日,等明年开学再还与姑娘。”
孟尝:“不急。”
“……若孟姑娘不介意,”许观又道,“还请姑娘代观与孟先生说一声。”
孟尝:“好。”
……孟姑娘你好淡定!你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许小哥在撩你啊!怪不得他偏要坐在这桌,脸都羞红了就是不挪屁股。
此时,沈芫之微笑着对三人团道:“郭二姑娘、谭六姑娘、谭七公子是刚从梅林来吗?”
三人团超级配合。
“正是。梅花开得正艳呢!”郭攸。
“能来参加赏梅宴真是我们的荣幸,不然就错过如此美景了!”谭净好。
“我们在梅林流连忘返,这才来迟了。”谭七小少爷。
“不迟不迟,”沈芫之笑道,“梅花得人欣赏才是我们的幸事。等午宴过后,我们再去踏雪闻香。”
汤蓁蓁加了进来:“这种乐事,不如加我一个?”
“年年看,你们都看不厌吗?”常令欢看几人说得热闹,皱眉问道。
几人:……你搞错重点了姑娘!这叫圆场,聚会必备技能啊!
场子就这么冷了一下。这一停,谭净好于请宴楼的一片嘈杂喧闹中,隐约听到她的背后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这样说着:“……对呀,我娘就是这么说的。”
然后另一个声音似乎再说:“太可怕了……怎么会有奸细……”
原来的声音又继续道:“……我可是……因你是好朋友才说的……”
郭攸向来耳力过人,已经在桌下拉了拉谭净好的衣袖。
两人相望,彼此眼中都是在说: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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