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路是要越走越宽了。
仨人进了有福居时,一大家子人加上回娘家的郭夫人正在东次间吃晚饭。
请了安,还未来得及将手中木匣禀给谭太夫人,便见谭大夫人睁着一双略微红肿的眼睛看向六七,放下手中的木筷,挑了挑嘴角笑道:“今日又是去哪儿玩了?”
说完一句不等谭净好回答,又道:“小孩子贪玩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们也渐渐大了,行事需得注意分寸。今日是请安日,回来迟了误了给你们祖母的昏定……便有违孝道了。”
……都一下午过去了谭大夫人的眼睛还有哭过的痕迹,谭净好手中的木匣这么明显也没注意到,又不等谭太夫人开口就直接抢话。
谭大夫人平日里可并没这么沉不住气。
而今一上来就给六七扣了“孝道”这么大一顶帽子,看来谭大爷今年不能回家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呀。
这是拿他俩撒气呢。
可惜今儿个注定不能成了。谭净好把木匣向谭太夫人身边侍立的张嬷嬷递了过去,屈膝道:“回祖母,回大伯母,今日我与阿攸、小七出门后便又巧遇了沈家大公子。”
“又是沈容之?”郭夫人便道。
“回姑母,就是他。沈大公子令我们将木匣呈给祖母,说里面是一支百年的野山参。”谭净好笑笑。
“哦?”谭太夫人接话了,放下勺子,从张嬷嬷手中接过打开的木匣。用手抚了抚山参的根须,谭太夫人对六七和蔼地笑道:“沈家公子有没有对你们说,他为何要将这野参送给祖母呢?”
“回祖母,沈大公子说,两次都是因他之故,令祖母与各位长辈在家中为我与阿攸、小七三人担忧,天色晚了他不便再进府打扰,便让我们带了这参来表达他的歉意。”谭净好一本正经地胡扯。
“既是如此,祖母收下了。”谭太夫人道。将木匣递给张嬷嬷后,又对仨人慈祥地笑了笑:“这会儿吃过晚饭了吗?”
“沈公子说怕劳祖母担心,便先送我们回府来了。”谭净好道。
“好好,正赶上了,”谭太夫人笑,“那赶紧坐下吃饭吧。”
“是。”谭净好笑着福了一福。
仨人便绕到末位去坐下。郭攸转身时,悄悄对谭净好挤了挤眼。
吃完饭,郭夫人要回家去,还问六七:“你们也该告退了吧,明日是冬至,要到希声寺去。不要打扰你们祖母安歇了。”
谭净好知道,她这是有话要问。
果然出了有福居后,郭夫人便问道:“沈容之今儿带你们做什么去了?”
郭攸便答:“在酒楼里和我们聊天儿来着。”
“什么酒楼?”郭夫人问道。
“长锦街的对面酒楼。就在知府衙门的对面。”郭攸道,简单将今日街上所见与她娘说了一下,除了沈容之与仨人的对话。
郭夫人一听就皱了眉:“你们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郭攸:“……”重点不对啊母亲大人!
郭夫人又教育道:“以后出去玩不要往衙门重地去,知道吗?”
“……”三人团:“知道了。”
“嗯。”郭夫人这才满意,对六七笑着嘱咐道:“回去吧,明日辰初二刻就要启程往希声寺去,别睡晚了。”
不欲他们沾染官政军事,担心他们的安全,但仍然愿意给他们自由的空间。
多好。
谭净好笑着答:“知道了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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