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嬷嬷就更担忧了。在满去青州书院上学的年龄之前,谭净好在谭府的家学中表现就是平平。
她在右次间的方桌旁坐下来,囧囧地安慰顾嬷嬷:“嬷嬷放心,今日上课我都跟得上。”说着瞪了她弟一眼。
谭七小少爷被她一瞪,想起来顾嬷嬷还在,玩笑开过头了,忙忙又补救:“嬷嬷,我方才开玩笑呢。阿姐聪明得很,就是对那些社团没什么兴趣,所以才没报。”
这话谭净好听得亏心,但她是嬷嬷的心肝姑娘,故而这话在顾嬷嬷听来却是深以为然,瞬间就释然了。
谭净好又囧囧地把视线挪到了被燕草与江流从食盒里端到桌上的饭菜。今晚有韭菜炒蛋,莴笋肉片,一大锅木耳炖鸭,还有一海碗饭。她又想起晌午的菜——小油菜,春笋,香菇鸡块,一大锅菠菜蛋汤。
虽然热过了,口感仍然与以往不同,吃得出都是春季新鲜的时令菜。
以前不是这样的。
自从沈容之与三人团几次偶遇都亲自送他们回家,又三番四次派人来接他们去玩儿,他们在府中的一应用度就愈来愈符合主子的份例了。
吃完饭,便去右暖阁旁的净房洗漱。明日上晌是乐课与射课,下晌是两堂选修课。既有射课,那就明日洗浴。
洗漱完已经八点了,还要去书房写课业。数课《九章算术题》的两页乘法题在书院里已经完成,还有要写的就剩了书课欧阳询《九成宫醴泉铭》的六篇楷体大字。
六篇大字,约莫一百二十个字,要写一个时辰左右,都写完就太晚了,故姐弟俩只先写了一半。
而后两个人还真的相对而立,按照礼课上史教官的要求,练了一百遍的见师揖手礼。
礼仪这种东西,熟能生巧。若只是知道标准而不勤加练习,那动作做出来也是十分生疏粗糙的,就连一点儿美感都没有。
练习见师礼花了大半个时辰,胳膊都酸了,时间也不早了。姐弟俩收拾一下便就歇下睡了。
本来去年时候,谭七小少爷刚刚有了自我意识的觉醒,主动与姐姐分了床,自个儿到了东厢去睡,但去年末的奸细事件一出,就又跑了回来,赖着不走了。
翌日。
六点半左右,姐弟俩又被顾嬷嬷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谭净好其实没睡够。而且书院“学四休一”,基本是逢五休。但谭家逢五是请安日……
除了年假与暑假,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八年,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从书院毕业后她就十六了,差不多就该嫁人,嫁了人想睡懒觉就更难了……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都要早起,谭净好半眯着眼坐在床上,就觉得无比绝望。
早饭后到了书院坊门,姐弟俩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待郭攸到了,仨人一起往乐苑去。
路上,书院千变万化、各有风姿的风景令谭净好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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