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攸听得谭净好问,面上竟然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来。
她本不注意什么课室名儿,但这两日来,谭净好一旦进了课苑便总是首先就往那课室的牌匾上看,引得她也不知觉就上了心。之前她同谭净好上完棋课,分开后去了大演武场,先到武苑去放书箱,一迈过月洞门,连苑中贴着分班名单的黑板都没看,竟也下意识就将目光投向了课室的门匾,就见那第一排的两块儿匾上写着:
“黄一有、黄一无。”
“……”谭净好脚下顿了一下,“有……无?”
郭攸咬着下唇忍笑点了点头。
谭净好便又转头看另一边的她弟。
谭七小少爷面上却正常得很,收到姐姐看过来的视线就明了她的意思,道:“晴雨。”
农苑的课室名儿叫“晴、雨”。画苑昨儿个晚上看过了,是“浓淡”。
“你呢?”谭七小少爷问。
“医苑的名儿叫‘浮沉’,棋苑叫‘黑白’。”
谭七小少爷将这几个字在口中咀嚼一下,便轻声道:“脉象有浮脉与沉脉之分,棋子有白棋与黑棋之分,武术招数亦分有招与无招,农耕要靠天吃饭,晴雨都很重要,画画之时,浓墨重彩抑或淡浅勾描,都自有意趣。”
竟是给每个课苑的课室名字都找了个理由。
听起来居然还蛮有道理。
谭净好待要再问,三人团走过了这医苑用来上课的部分,眼前又是一道月洞门,上面挂着木匾,写着“医务署”三个字,他们正要沿着外墙绕过继续向后走,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医务署内飘了出来,飘进了三人团的耳中——
“凌姿,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凌姿,谭凌姿,谭二爷的长女,谭二姑娘,姐弟俩的二姐,郭攸的二表姐。
便听谭二姑娘略带冷淡又明显气弱的声音说道:“现在去找,也早已毫无痕迹了。罢了,此次是我不够小心,就当买个教训了。”
先头那位颇有些娇柔的姑娘声音又道:“可是既然有人敢在书院……”
“玉离!慎言。”
三人团就在月洞门边上,听到谭二姑娘的名字时只是脚下迟疑了一下,几句话就听得清清楚楚。
且听到这些话的人,应当不止他们三个。刚刚从这里经过的,还有方才抬着一张书案的两位学姐。就是三人团停了一下这会儿,一位学长一人平端着一张书案也从医务署旁边的墙向前走了。
从月洞门里面的话中之意来看,谭二姑娘似乎……中了招?故而来了医务署?
谭二姑娘道此次是她不够小心……难道在书院上个学,还需要小心翼翼?
还说现在去找早毫无痕迹……怎么搞得好像是消灭证据似的?
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去看看二姐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但她们两人方才所说又似是事情有内情……有内情还偏偏在公众场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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