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位夫人快嘴:“那当然不能说,还是快快想办法捉了这桌家的去坐牢,事情方能解决。”
这位夫人便笑道:“那头家当家也正是做如此想,因而便没有告诉糕家。可不料头家娘子去买糕点时不小心说漏了嘴……”
“哎呦!”屋内有几人惊呼出声,“这下糟了!”
“可不是糟了。那糕家当家一听头家娘子的话,糕点也不卖了,果真如头家当家预料的那般,直接冲到了桌家店里,拎起桌家当家的衣领质问道:‘你是不是偷我家糕点了!怪不得我总觉得近日来的糕点卖得有些快,每日卖得的钱也有点儿不对劲!’桌家的原本做坏事被戳破,正有些心虚,可一听糕家的根本就没证据,便有恃无恐地矢口否认道:‘你糕点少了同我有何关系?说不定是它自个儿长腿跑了呢!’”
这当口,又有几人进了屋。众人一番寒暄后,这位夫人又继续道:“糕家当家一听,桌家的非但不承认,还如此嚣张,一时气急,撒开桌家当家的衣领,拎起桌家店里的椅子就狠狠砸到了地上!”
屋里顿时又是一片“哎呦”声,还有不少人叹“这糕家的太冲动了”、“这下难办了”。
“这下是真有些难办。桌家一看糕家的砸了自家椅子,还没证据,岂肯罢休,嚷嚷着一定要糕家赔偿。更糟糕的是,桌家这一喊,还引起了周围邻里与其他店里客人的注意,人们一窝蜂地涌向了桌家店铺。这时头家当家终于闻讯赶来,他趁乱悄没声地混在人群里钻进去,把被砸的椅子的断木偷偷拿了出来。”
“等人们听清桌家与糕家的争执,四下一找,却发现店里的椅子都完好无损!人们便都嘘桌家的讹人。桌家当家顿时有些傻眼,糕家的明明在他眼前摔了他的椅子,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断椅就不见了呢?”
众人听此,都发出一阵笑声,还有人在为头家当家叫好。
“桌家的不肯就此打住,便道,定是有人帮糕家的拿走了椅子。桌家当家这话一下子得罪了店里这一群人,他们不过是来看热闹的,谁愿被污偷盗呢?这时头家当家藏好椅子又回来了,听到桌家的自个儿犯傻,连忙躲在人群里喊道:‘我们跟糕家无亲无故,何必帮他?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我们平日里去糕家买糕点,都知道糕家人做买卖是很公道的!’此刻人们的心已经偏了,自然跟着附和。头家当家便又道:‘刚刚糕家还说你偷了他家糕点呢!既然你说糕点可以长腿跑掉,那椅子不是也可以长腿跑掉吗!’人们听了这鬼扯的理由,反倒是哈哈大笑,桌家当家哑口无言,不得不就此罢手,放糕家的离开。头家当家便又连忙挤过去连拉带拽,先将他拉离了桌家店铺。”
众人听到此原本松了口气,便听这位夫人又道:“但事情至此,糕家没瞒住不说,又让桌家有了防备,可想而知,接下来一段日子桌家肯定不会再偷。还有,虽说糕点被吃掉就没了,但首饰却不同,只要找到了原本是有可能作为证据的,这下桌家定会想办法销赃,被偷的首饰怕是也找不回了。头家当家吃了亏,还要好好安抚糕家,免得他再冲动坏事,真是一筹莫展。”
屋内众人也都叹息,却见这位夫人就此停了口,没再继续讲下去了。又有快嘴的夫人问道:“沈大夫人,后来呢?那头家当家究竟是如何找到证据去报官的呢?”
原来讲故事的这位,是沈家的大夫人王岁,出身大唐中部地区的河中府锦州城王家。王家现今的当家人王觥,乃锦州第一大文豪,是一位书画大家,号徽光狂客,也是锦州书院的院长,沈大夫人的祖父。
怪道沈大夫人将一个市井小故事讲得如此一波三折。
可众人都等着呢,沈大夫人却笑笑道:“我也想知道后来,可这故事只写到了这里,最后一句便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众人这下炸了:只有一半儿的故事你还讲?!昧着良心也说不出你不是故意的啊!
沈太夫人替众人开口:“你看你,明知没下文还讲,这下子多闹心!”
沈大夫人笑:“母亲别急呀!这故事呢,是容之的同科、今年文举府试的亚元、李腾哥儿所写,他自言故事发展到这里正好,想要听一听咱们百姓的智慧。凡有所计,均可投稿至长红街的酒香楼,若能被认可,会张贴在酒香楼的外墙上,并赏银三钱。”
众人:“……”事情这是什么走向?你这是拿我们当了传声筒吗?你以为我们在乎那三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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