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语戳破心思,巫王也不生气,反而冷冷逼问:“既然如此,你方才的怨气,又从何而来?”
子彦唇边溢出一丝苦笑,毫不避讳的直言:“这一局,父王表面维护世子,真正维护的,却是那幕后主使。古人常说「观棋不语」,父王既然要做观棋人,就该不偏不倚,静待结果。”
巫王怒极反笑,哼道:“你倒是会教训孤了。”
说罢,他沉声吩咐内侍起驾,独留那白衣少年神色悲戚的站在寒夜中。
垂文殿外,晏婴已经带着一众青衣内侍焦急的等候。见巫王车辇过来,晏婴忙疾步奔过去,躬身扶巫王下辇,然后从身后小内侍的手里取来厚厚的披风,替巫王披上。
巫王沉着脸,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大步朝殿内走去。晏婴见巫王脸色不大好,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担忧今夜之事的结果。
寒气袭人的前殿,并没有比殿外暖和多少。一个黑袍少年,随意裹着件披风,正跪在御案旁捯饬着一个火炉,炉上,搁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铜盆。两个青衣小内侍跟着跪在一旁,想主动搭把手,都被那少年霸道的赶开。
巫王一进殿,便被刺鼻的药草味儿熏得皱了皱眉,待看清殿中情景,脸色愈发阴沉。
那少年抬起头,黑眸明亮如星,乖巧的冲巫王笑了笑,道:“儿臣用寒疾草给父王煮了洗脚的药汤,以后,父王再也不用担心冻脚了。”
巫王目若坚冰,面沉似水,挟着一身清寒、一步步走到御案前,在满殿内侍惊恐的眼神中,飞起一脚,直接踢翻了铜盆。
滚烫的紫色药汤,流的满地都是,也溅了九辰一身。铜盆与地面撞击,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牵扯着所有人紧张敏感的神经。
两根被煮烂的寒疾草,孤零零的挂在了九辰衣袍上。九辰垂眸默了默,若无其事的扬起嘴角,拨掉它们,依旧冲巫王笑道:“是儿臣忘了规矩,这前殿,是不能放火炉的。儿臣再去取些新鲜的寒疾草,去侧殿煮。”
他捡起地上的铜盆,就想起身去侧殿,不料刚扶地撑起单膝,一记飞脚破风而来,狠狠踹进他腰间,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晏婴惊呼一声,刚想奔过去扶起那少年,却被巫王一记狠厉的眼神震慑住。
九辰疼得眼前发黑,咬牙攥紧手里的铜盆,用手肘支着地面,艰难得站起来,喘着气,依旧乖巧的笑道:“儿臣知错,儿臣去侧殿煮。”
说罢,也不等巫王发话,便扶着腰,摇摇晃晃、艰难的朝殿外走去。两个帮忙的小内侍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搬起火炉,逃命似的跟了过去。
巫王攥紧铁拳,目中沉怒翻滚。
孤倒要看看,你这份乖巧,究竟能装到何时?!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