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拧眉:“是什么?!”
晏婴面如土色,又俯身看了一番,忙躬身道“回王上,这正是当日太祝令摆血阵的地方。”独孤信那剑拨开木枝根部,果然在下面发现一只无柄的血刃,和血迹凝结在一处,正是那把引血匕。
巫王拿起引血匕端详片刻,暗道定是当日换血时,子彦在阵中留下了血迹,才会令神木复活。没想到,凤神血脉竟有如此力量……这些年,若非他将子彦藏在西苑,严密保护,西陵衍只怕早已使尽解数过来抢人。
正这般想着,忽听晏婴嘀咕了一声“奇怪。”抬头一看,只见他正目光发颤的盯着那血阵,面色惨白如纸,似是想起了极可怕的东西。
巫王略有不悦,哼道:“怎么回事?”
晏婴艰难的转过头,喉头有些发干,声音也透着紧张:“王上,当时血阵分为两半,这半边躺的是、是世子殿下……”
巫王只觉脑中嗡得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这时,独孤信已带人把地面的木枝都清理到了角落里。巫王抬眼扫去,果然见一个圆形的血阵已露出完好轮廓,两条血线,把血阵分割成两半,中间以一条夹道隔开。
除了神木扎根的这半个血阵,夹道对面,还有另外半边血阵,阵中墨玉地面十分光洁,既无血迹,又无碧枝从地面长出。
湘妃故作惊诧的望着晏婴:“晏公的意思是说,这阵中的血迹,都是世子殿下留下来的?”
晏婴忆起此事,依旧忍不住的心痛:“当日换血时,那把引血匕,就是插在殿下的胸口。对了,太祝令暴毙后,云妃娘娘曾进入殿内,想必亦记得此事。”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落到云妃身上。云妃莫名一颤,强稳着心神道:“不错。这边躺着的,的确是世子殿下。”
湘妃眉尖一挑,悠悠道:“这就怪了。世子殿下的血里,怎么会长出神女枝呢?难不成,这世子殿下也是凤神之后?”
“一派胡言!”巫王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厉声斥道。余事皆可开玩笑,唯独此事不可。此阵既然是用来换血,想必,是当日因为某些原因,这边血阵中也沾了彦儿的血。
虽是如此,可心里为何总是有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呢?
桓冲也如被踩到尾巴尖一般,怒道:“凤神血脉,唯有子彦公子一人,娘娘休得乱言。”
这立新储的关键当口,他可实在不想再节外生枝。
湘妃冷冷讥讽:“本宫只是根据亲眼所见,猜测一二,桓相怎么如此紧张。莫非,桓相知道什么内情,怕本宫点破,坏了你的大事?”
“你——”桓冲气得几欲吐血。
“都住口!”
巫王有些烦躁的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底血丝欲盛。殿外忽然又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奔进来一个狱卒模样的中年男子,只扑到巫王跟前跪倒,急禀道:“王上,诏狱那边的木枝还在蔓延,犯人们已经吓得开始闹事了,普通刀剑根本斩不断那些青木,还望王上赐青龙剑断绝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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