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看她一眼,推开她,出门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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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天色,池塘边摆着一张香案,上铺黄布,设了蜡烛香炉令牌等物,以及许多三色纸写成的符。
头一次单独办事,红凝并无把握。海明师父虽与此案无关,但他无辜而死,尸骨沉于池底不见天日,只有真相大白才能安心入轮回,而自己若是直说池塘有尸体,恐怕没人会相信——陶知县本就有意为难不说,此事闹出来更会牵连到他,因为他家里正收藏有一只郑可送的水晶瓶。
要让海公相信,就要先让他相信世上有鬼妖。
这次的神很特殊,文信都从未请过,更别说红凝连普通口诀也记不全,她只得揣度着行事,先是恭恭敬敬叩首,全神念咒,然后拿剑挑起三色符纸往蜡烛上点燃,默道:“弟子红凝,谨拜上花神座下,神君有知,令牌起……”
话虽不伦不类,意思却也清楚。红凝默念完毕,便紧张地盯着那三块令牌,目不转睛。
没有动静。
红凝继续念咒烧符纸,重复了三四次仍不见效果,只得叹了口气,打算放弃,正准备收拾东西,忽然有一阵凉风吹来,风中带着异香,纸灰四散。
“在做什么?”熟悉的声音。
自己这水准能和神仙交流已算难得,哪能请到真身驾临!红凝第一反应就是出了纰漏,正在惊慌,见是他才松了口气,暗喜,没请到花神,却请来了认识的花妖,也算意外收获。
锦绣走过来。
红凝本欲称大哥,又觉得不妥,人家可能是几百上千岁的前辈,于是去了称呼问:“你怎么来了?”
锦绣没有回答,只看着香案上那些符纸,含笑道:“请花神?这样是请不到的。”
红凝脸一红:“我就试试。”
锦绣轻声:“既不想修仙,也不好好学法术,将来一个人怎么在这尘世中活下去?”
话中全无半点嘲讽之意,是感慨,隐约还透着一丝担忧。红凝听得呆了呆,镇定地开玩笑:“让师父师兄他们养我啊,我不能长生,肯定会比他们先死,再不行,就早入轮回早投胎算了。”
锦绣沉默片刻,叹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须记得,一切都是天意,命中注定的劫数。”
话说得玄妙,红凝听得莫名。
锦绣见她发呆,不由笑问:“你想请花神做什么?”
红凝回神,将事情经过都告诉他,末了道:“我怀疑是这池塘里的莲花在作怪。”
锦绣转脸看池塘:“何以见得?”
潜意识里想要信任这个人,红凝不打算隐瞒:“事隔十多年,周围没有怨气,海明师父的魂魄肯定已经入地府了,他们昨晚听见那房间有女人的声音,更说明不是海明师父,花事素来归花神花仙执掌,这里的莲花却开得古怪,每年六月十六之前全都凋谢,怕不是因为气候的关系吧,除了莲花妖,别的妖怪谁能这样自如地控制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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