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侯府家的三爷,那活儿早就歇了业,可那宿花眠柳的心却依旧有,有时候几百两银子买十来丸药一次都给吃了,喊了几个粉头陪他,可也没见着有用!”
京城里的青楼,几乎没有容三爷没去过的地方,大家都知道他只能看不能吃,故此也乐意哄着他,由着他摸摸掐掐也就是了,谁见了他都甜甜蜜蜜喊一句“三爷”,贴着脸撒撒娇,嘴对嘴的灌几盏酒,银子就到手了,何乐而不为?
老三这般放纵胡来,亏得自家夫人还想着要替他挣这世子之位,容老太爷实在不明白,到底这老三是给夫人灌了什么*汤,总是想着他。
早在一年前容老太爷便递了折子,请封老大为世子,老大稳重,又占着长字的名头,顺理成章,皇上也很快就准了,容老夫人一直唠唠叨叨,说他不该这么早就上折子,得多看看三个儿子以后的情况。
——还看什么看?再看也不能看出一朵花来,容老太爷暗自庆幸自己搬去了外院住着,这样也就耳根清净了些。
今日容大爷派人来送信,说嘉懋媳妇生了个儿子,容老太爷既高兴,又有些犯愁,嘉懋住到杨府不太好,总得搬回来才是,要不是旁人都不知道会怎么指指点点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容老太爷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嘉懋与相宜是该搬回来了。”
“让丫鬟将悦华园打扫一番让她们搬进去住就是。”容老夫人点了点头:“也没多大的事儿,别兴师动众,好像什么了不起一样。”
“我明日上朝就向皇上递折子,让老大袭了爵。”容老太爷淡淡的说了一句,将茶盏放下,望着容老夫人吃惊的脸,心中暗自有几分得意:“你怎么了?这副模样?”
“你就不当这侯爷了?”容老夫人胸口堵着一团东西,好半天都不能开解:“你还没满六十岁,怎么就不做了?”
现儿她去参加京城里的游宴,人家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长宁侯夫人”,容老太爷一撂手,她就该被称为“老夫人”了,最多一个“老侯爷夫人”,听起来心里满不是滋味,她还没听顺长宁侯夫人这几个字呢,怎么就没得听了?
“我年纪老了,没这个精力了,让老大去做罢,横竖这长宁侯的爵位是要他来袭的,早几年晚几年还不都一样?”容老太爷将茶盏盖子敲了敲桌子:“我是来知会你一声的,不用你跟我来参议什么,就这样决定了。”
老大媳妇让嘉懋相宜搬出去,还不是害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现在自己将这爵位让出来,老三那边就死了这条心,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那……”容老夫人鼓着嘴巴,心有不甘:“你总得要安排下老三罢,你没瞧见他每日都没事情做,人都要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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