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官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并不是所有的官都与林知府一样公正。
相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前世自己与官府接触甚少,也不知道那些官员究竟是一副什么嘴脸,没想到今生才过来这么些日子,就吃了两个官司了。
只不过糊涂官再怎么糊涂,终究也得要有理有据的判案,毕竟公堂上还有听审的百姓,总不能糊里糊涂就将她定了罪名——这卷宗总要能过刑部。
宝柱与嘉懋都在帮着自己,这是自己唯一的契机,可如何能脱身,还得自己仔细寻找其中的漏洞。相宜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断案总要讲求人证物证,自己总要从这两个上边打主意才是。
骆老夫人实在是老谋深算,相宜第二日才见识到她的手段。
公堂上站着的人比昨日多了许多,除了原告高老夫人与人证张稳婆,还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相宜站在那里,看了看手里拿着佛珠站在一旁的骆老夫人,脸色如常,没有半分惊慌,衣裳纹丝不乱,好像她是来公堂上看人热闹的一般。
余妈妈跪在骆老夫人腿侧,正在陈词:“朱大人,我们家老夫人真是冤枉得很,她几十年来一心向善,日日拜佛念经,如何会做那伤天害理之事?还请大人切勿听信诬告,查清事实才是正理儿!”
朱大人拿了惊堂木一拍:“本官自然要做那青天,绝不会诬陷一个好人!”
公堂上的衙役拿着威武棒点地,嘴里发出长长的喊号之声:“威……武……”随着这一阵棍棒作响,公堂上顷刻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屏声静气的望着朱知府,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断案。
“昨日骆大小姐说这荷包乃是她送给骆老夫人的端阳节节礼,今日本官特地传了骆老夫人过来,请她说说清楚这件事情。”朱知府将一个荷包高高拎起,圆滚滚的肚子搁在了公案上边,那肥肉不住的动来动去。
骆老夫人站在那里,冷冷一笑:“朱大人,老身从未收到过什么端阳节的节礼,这事情怎么就扯到老身身上来了?”
公堂上的人都大吃了一惊,一双双眼睛往相宜身上看了过来。
相宜并不诧异,骆老夫人又如何能承认那荷包是自己送给她的?无论如何要撇清这个嫌疑。她朝朱知府笑了笑:“朱大人,如果你想要去害人,会不会留下把柄,把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给旁边做证物?若我真想害母亲,如何不知道去买个荷包过来,偏偏用自己亲手绣的荷包?是个人都不会这般蠢罢?”
听审的百姓觉得很有道理,不住点头:“骆大小姐说得对,哪有这般蠢的人?”
朱知府拎着那荷包晃来晃去,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跪在地上的余妈妈朗声道:“朱大人,你可千万别被我们家大小姐的谎言给迷惑了,她最最擅长用这法子,将人带入死胡同。大家都说是常理,可她偏偏就背着常理做事,由不得你们被她带得团团转。除了这个荷包,我们老夫人还将大奶奶院子里的丫鬟带了过来,知府大人好好审审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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