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鳝?”宝柱有些好奇,正准备抬脚往前边凑,却被杨二奶奶一把扯住:“宝柱,别动!这望月鳝可是有毒的!”
杨二奶奶少时饱读诗书,也曾见过古书里提到这异样的鳝鱼,心中有些紧张:“这望月鳝以死物为食,故此极具毒性,若是误食了它,就会中毒,窍流血而死。我曾见过书上如此写,却未曾得见过……这真是望月鳝?”
“杨二奶奶果然是见多识广!”方嫂将那鳝鱼夹得牢牢给众人看:“大家看这鳝鱼的头与花纹,与一般的鳝鱼有些不同。昨晚夜搬时分,它不时从水桶里抬头望月,好一阵子才伏了下去,我在旁边瞅着,心里都有些发毛。”
“还真的望月?”杨二奶奶也有了兴趣,但想着这鳝鱼是毒性极强的,又觉毛骨悚然,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骆大老爷,心中悲愤,都说虎毒不食子,没想到大哥比那禽兽还不如。若是没几个识货的,昨晚将这鳝鱼做了吃,那现在……
骆大老爷被人盯着,全身越发的不自在,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什么望月鳝不望月鳝的,净来胡说八道!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一种鳝鱼,相宜,你身边这嫂子是再也留不得了,就会挑事!”
“父亲,你知不知道望月鳝,你心中自然有数!”相宜冷笑了一声,指了指那条望月鳝:“你都能开口问我要三百两银子一个月的伙食费,又如何还会这般大方的将这鳝鱼送了过来要我吃?怎么着也该要收一两银子罢?”
骆大老爷红了一张脸,不敢看相宜的眼睛:“老子好意关心你,却没想到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各位长辈,相宜今日赶到这里,就是想请各位替我做个见证。”相宜看了一眼躺得笔直的骆老夫人,冷冷道:“祖母害死了我的母亲……”杨二奶奶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两句话儿,可见着相宜那决绝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暗自叹气,母亲做的那些事情,恐怕是怎么样也不能掩饰得了的,即便她是自己的母亲,自己也不能黑白颠倒。
“现在她已经死了,我也不再去与死人计较。”相宜盯住了骆大老爷:“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我本该要喊他父亲,可现在我不愿意再忍受下去,从今日开始,我便与他断绝关系!”
“什么?”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杨二奶奶冲了过去,抓住了相宜的手:“相宜,这事你要慎重一些!你已经没有母亲,怎么能再没父亲?”
“我有父亲与没有父亲都一样。”相宜淡然道,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不一样,还不如不要父亲呢,有一个时时刻刻算计着自己的父亲,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听了这话,默然无语,这倒也是实话,能想出用望月鳝这法子的父亲,指不定下回有什么有毒的菌子,或是茶叶里拌些毒粉,神不知鬼不觉的,相宜就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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