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着正在说话,骆相钰却从后边挤了过来,将她推了一把:“站到前边挡着路干嘛,还不快些让开?”她冲到了嘉懋面前,抬头笑了笑:“嘉懋哥哥,我叫骆相钰,你叫我钰妹妹就是了。”
这下连杨宝柱都有些拉不下脸来,都说自己的那位填房舅母出身商贾之家,自小便是没读过什么书的,现在从骆相钰的举止来看,实在是粗鲁,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的模样,若不是好生教导着,还不知道长大以后会成什么模样呢。
骆相珲这时也跟了上来,手一推便将相宜推到了旁边,:“嘉懋哥哥,我叫骆相珲,咱们一块儿玩!”
相宜本来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刚刚被骆相钰挤开,又紧接着被骆相珲推了一下,她惊叫了一声,身子左摇右晃,仿佛脚滑了一下,没有站稳,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忽然横里伸出了一只手来将她扶住:“相宜,别怕。”
又是他。相宜闭了闭眼睛,这一辈子,难道又要纠缠到一处了?
嘉懋扶着相宜站好,皱了皱眉盯住了骆相钰与骆相珲,这骆家的二小姐与少爷实在是没有规矩,完全没有将他们的姐姐放在眼里,口气一点都不敬重,反而好像拿她当丫鬟一样吼着,哪有这样的道理,都不分尊卑大小了不成?嘉懋恶狠狠的瞪着骆相钰与骆相珲:“你们若再是对你们的姐姐这般无礼,那我们便不带你们去玩了。”
“哼,她又不是我母亲生的,我才不认她是我姐姐呢。”骆相钰仰起了脸孔来:“我凭什么要对她有礼?”
“相钰,你怎么能这般胡说?”杨宝柱有些生气:“她的父亲也是你们的父亲,你们难道不该对她敬重些?”
嘉懋伸出手来指着骆相钰与骆相珲道:“下回若是让我再瞧见你们敢这样欺负你们姐姐,我可不会对你们客气。”他将拳头挥了挥,骆相珲见着那拳头,吓得瘪了瘪嘴,大哭了起来:“我要回家……”
“你回去便是。”嘉懋毫不客气,一把拉住相宜便往前走:“我们去捉麻雀。”、
听说捉麻雀,骆相珲瞬间便止住了眼泪,不再吭声,只是跟着杨宝柱与嘉懋往前边走,骆相钰看着相宜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丝恶毒的神色来。
到了一片空地,小厮们开始支竹筛子,小小的圆盘下边竖起几支竹棍,竹棍上边系着绳子,长长的从雪地上蔓延过去,就如一条黑色的蛇。嘉懋与杨宝柱两人躲在大石头后边,眼睛盯着飞下来的几只麻雀,一心盼望着它们快些飞进去,骆相珲却有些按捺不住,呼呼的冲了出来:“麻雀,麻雀!”
几只麻雀正停在雪地上,探头探脑的看着那支起来的竹筛子,仿佛在犹豫着要不要跳进去啄里边的粟米,被骆相珲这一跳出来,惊得扑扇着翅膀往树枝上飞了去,刹那间,雪花末子簌簌的从树上掉了下来。
杨宝柱很不开心,瞪了一眼骆相珲:“你干啥呢?”
嘉懋赶着上去,一把将骆相珲按在了树上,鼓起眼睛凶狠的盯住他:“你不会闭紧了嘴巴?”
骆相珲见着嘉懋那凶巴巴的模样,不由得哭了起来:“呜呜,我要回家,有人凶我!”
骆相钰捏着拳头冲了出来,两拳头落到了嘉懋的背上:“你快些松手!”
嘉懋转过身来瞧了她一眼,目光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寒冷:“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