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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市,总督宫。
金字塔形制的宫殿前,广场占去了一片广阔的天地,与落影成辉的纪念雕像相比,集结在雕像下的部队显得稀廖。
陆荔月二十一日。
这一天寒筱北先生没有在他的日记上写下任何一件事,仅仅标注了日期,画了一个句号。
“寒先生,你看宫前广场,居然有禁军诶。”
小胡客客气气地,几次把脸侧向寒筱北,但不直视,好像和自己长辈讲话似的。
“好啦,阅兵明天都要开始了,有禁军出来主持不是很正常吗,再说,这里可是总督宫,每天都能看见禁军吧。”
胡彧不服气地再看,再报:
“可是我的先生,他们举着军旗呢。”
“?!”
寒筱北本来正襟危坐,享受着轻轨客列的软沙发,听到这消息不由得也像个孩子爬起来趴在窗户。
“真的呢。”
广场上的几位禁军,每人领着十余位陆军属下的宫廷卫兵,领头者举旗,三声哨响,开始踢正步往前走。
老贾也泛起了嘀咕。
“有旗子,就是要转移驻地了,这支卫队看起来有两百人,一眼看不多,实际上可能都是精干,这是要调到哪里去呢?”
“当然是洛水行廷了。”
一个清雅悠扬的女声忽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坐在后排,穿着普通白衣大褂,戴着兜帽,十分有九分不起眼的姑娘,他们看去时,竟惊得险些破窗而出。
“别别别,别下跪,等下全车人都看出来我是谁了!”
姑娘压低声音,手忙脚乱地阻止寒筱北、胡彧、贾雨斯行跪拜礼。
“阮子椿大人,您怎么跑到列车上来了?难不成是从什么地方视察回来吗?”
姑娘轻轻摆手,白大褂里还能看见她原本的旗袍、水袖的美丽边角。
“不是啦,大姊在宫里忙的不可开交,我要出去给她解解愁,分分忧。”
“……你们上班,不是总有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嘛,想着,要是有个分身就好了,生理意义上,我就是大姊的分身,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也知道我在想什么。”
“双生子还真是方便呢。”
感叹这句话说出口,又把三人组吓了个大跳。
“白浅大人!你们怎么也在这趟车……群星荟萃啊这车。”
“搭载过三法司,监察司,总督宫的三位头头,车长可以吹一辈子了。”
以上两句是小胡老贾的感叹,寒筱北还一句都问不出来呢。
“我们刚完成对白塔茗爵府和商洛集团大厦的包围部署,估计今天晚上就该收网了,特此向总督汇报一下。”
白浅边说话,一边很温柔地收收他腰上下滑的佩剑,毕竟他也穿着伪装成普通人的皮大衣。
站在白浅身后的九关秋才羽,帽檐压得很低,说起话来,连瞳仁都看不见呢。
“白塔府邸与商洛总厦只隔一条交通沟,他们没地方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