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伯玉的人马是各羌族部落召集而来,羌人强悍,单兵作战能力突出,但打群架就不行了,而且这些人没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士气极容易被打散,当伤亡超过一成,羌兵便开始溃散。
第二支来突袭的羌兵很快被打退,董卓等休息片刻,又杀回去接应步卒。
步卒结成两个大方阵,几乎占据了整条道的宽度,只要阵不散,就像两个坚硬的乌龟壳,对方骑兵很难对其发起大规模冲击,只能在后面不断袭扰。
虽然如此,但步兵没马,还要押运路上吃用的粮草,在骑兵不断骚扰下,人员也死伤了一千余。
北宫伯玉料到董卓会再杀回来接应步兵,早已收整了方才被杀散的士兵,在一旁列阵以待。
北宫伯玉的目的不是一下子就把董卓兵马杀灭,而是以车轮战的形式,把他的人慢慢拖垮,最后再一举歼灭,是以董卓杀回来后,他只是小小阻拦厮杀了一阵,便领兵往东边退去。
东边还有两道防线,北宫伯玉的这些疲兵可退到最后方修整,而董卓的人却只能一直往前突围。
董卓步骑合并一处,全军又往前行了十余里,太阳慢慢西沉,全军刚欲扎营休息,却听前方又传来马蹄轰隆声。
“还没完没了了?”
华雄刚躺下,听到声响一下从地上炸起,骂骂咧咧道,“这群贼厮,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待老子去把他们剁碎喂鱼。”
董卓抬手制止了他,对段煨道,“忠明,你带两千人在前列阵,其他人先原地待命。”
段煨拱了拱手,前去点兵备战。
双方又厮杀一阵,天色渐黑,只得各自鸣金收兵,但这群羌兵却并不退去,整夜在不远处或击鼓或跑马,扰得董卓军无法安心歇息,第二天天一亮,他等也不再进攻,而是打马退走,紧接着后面又一支骑兵冲过来。
每次羌人骑兵冲来,只是小范围厮杀一阵便退,过一会儿又换另一批人来。
董卓还有五千余骑,原也可以如此循环作战,但他没多少粮草了,无法在原地以逸待劳,虽然也替换兵马上去交战,但不打仗时,全军都是在赶路。
等到第三天,董卓军拖着疲惫的步伐终于来到最后一道防线。
董卓站在高处眺望,前方道路上,羌兵前后列成三个军阵,视线范围内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和战马,约莫有七八千骑。
人数虽比自家少,但人家全是骑兵,而且是生力军,看对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是想一举把自家这群疲兵冲溃。
这是最后一批敌军了,只要破了这群人,他们便可一路顺畅回到安定。
只是董卓的士兵厮杀了两天,人马俱乏,要杀散这么多敌军只怕困难,前两天已折损了两千余步卒,近千骑兵,这一战下去,不知又要折多少人。
原以为对方是想请君入瓮,好一举歼灭,却没想人家打得是车轮战的主意,打退一批又换一批上来,一点点拖垮他军队,这一刻,董卓内心是真的慌了。
张温派的几路兵马皆已败回,自己这支虽没破敌,此前好歹也追上打了一架,只要能安然退回安定,他便是六路人马里结果最好的,却没想最后自己会成为败得最惨的,这让一向好强的董卓十分难以接受。
很快,对方第一个三千人的军阵开始发起冲击。
如雷般的马蹄轰隆声敲击在每个西凉军将士的心头,这三天他们已经听过很多遍这样的声音了,前两天还觉得气血高涨,今天听到,却觉这声音中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看着远处被骑兵踏起的尘土,西凉将士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第一次流露出恐惧之色。
“杀!”
华雄高举大刀,大喝道。
咚咚响起的战鼓声,在对方轰隆的马蹄声下显得似乎有些无力,华雄当先策马而出,两千骑跟着迈开步伐,撞向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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