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那可恨的贼人,臣恨不得他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百里承佑:噗——
雍朝人都惯常这样阴阳怪气当面咒人的吗?
啧啧,瞧瞧沈元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乔忠国又噼里啪啦咒了一大堆,直到瞧见二皇子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当即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
“殿下,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余下一切有臣在,殿下万毋忧心。”
一旁的兵医:“......”
快走吧快走吧!谁家好人探望伤者这么嘴碎啊......
沈元白闭目点了点头,仿佛已然虚弱不堪。
然而,当乔忠国掀开帐帘走出去的那一刻,他猛地睁开双眼,里面酝酿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杀意!
待乔忠国告别百里承佑进了自己的帐子后,乔地义早就等在了这里。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父子俩一夜未睡又经历了一场恶战,精神头却极好。
“爹!”
乔地义立马迎上前去。
乔忠国伸手拍了拍乔地义的肩膀,笑着说道:“好小子,成了?”
乔地义点了点头,将怀中的瓶子小心翼翼取了出来,炫耀般说道:
“爹,还不少呢!”
乔忠国当即嘿嘿一笑。
“成成成!老子方才差点中箭的时候,生怕你沉不住气跑出来,好小子,你果然长大了!”
乔忠国说这话的时候,心中满是欣慰。
他早就说过了,老二是块璞玉,以后厉害着呢!
“你小子立了头功,老子回去一定在老达面前好好夸夸你!”
乔地义闻言憨厚地挠了挠头,“爹,这头功儿子可不敢领,要说最大的功臣,此刻只怕还睡在被窝里头呢!”
乔忠国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满心暖意。
是啊,最大的功臣是他家宝贝娇娇呢!
若没有娇娇的一符一丸,场面不知该如何被动,而他能否在那支箭下保住性命,都是未知数。
思绪至此,乔忠国再次感觉到何为归心似箭,也不知他家娇娇此刻是否正在安睡。
“老二,出了昨夜的意外,这次南离之行只怕是有变数了。”
“而且二皇子受了重伤,不宜再受奔波之苦,或许我们离归京之日不远了......”
话至此处,乔忠国又忍不住感慨道:
“二皇子是个有魄力的,那个伤口我之前瞧了一眼,又深又宽,圣上若是瞧见了,怕是要心疼得不得了。”
“许是千日害人,故而不得不千日防人,那般剧痛他都死撑着没敢昏过去,多亏你提前取了血,否则如今我们还真找不到机会!”
乔忠国嘴上说着,脚下亦来回踱着步。
他要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疏漏!
就在这时,守在帐外的乔六和乔十一突然开口:
“参见公主殿下!”
乔忠国和乔地义对视一眼,二人掀开帐帘走出去,正好看到孟谷雪带着小桃找了过来。
乔忠国赶忙行礼,孟谷雪立刻伸手来扶。
“乔大人不必如此。”
乔忠国直起身来,就看到孟谷雪苍白着脸,神色坚定地说道:
“乔大人,可否进帐内一叙?”
乔忠国点了点头,让乔地义也守在帐外,自己则将孟谷雪请了进去。
孟谷雪一入帐便转过身来,沉声说道:
“乔大人,发生了昨日一事,二皇子又重伤在身,只怕您未必能亲自送我去南离国了。”
“不过没关系,路上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您做到了当初对我的承诺。”
说到这里,孟谷雪稍稍顿了顿,而后敛眉说道:
“乔大人,我从前自私自利,不知天高地厚,如今方知您的忠肝赤胆,也感谢您危乱之时救了我与小桃一命。”
“所以我决定,今日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秘密——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