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你就由着她去胡闹,等她自己碰壁,以后就不会再做出这样的蠢事,是吧?”向时晏自觉好笑:“年纪不大,心眼倒还不。”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跟人讨论交友和爱情,身前一道玩的几个朋友都拿宛如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觉得这样知心哥哥的身份与他一贯散漫的形象不符。
但那头声音甜软像触角似的挠着人心,纵然不善喝酒的也想海饮一大杯。
一个个都噤声如寒蝉,紧紧贴过来听这留声机歌唱。尹成并不知道他那头是什么情况,兀自:“是这样的,好话尽,不如自己吃一次亏。已经有朋友的就该躲得远远的,反之亦是如此。”一众人讶异,面面相觑无声道
“还有这样纯情的”。向时晏不厌其烦地起身,要躲开这些耳目,在与朋友抢夺手机里居然按开了免提。
尹成正浑然不知道:“自己有朋友的也要摘干净,不然怎么能服别人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呢……你是吗,向先生?”一并狐朋狗友都学这腔调,声道:“向先生。”向时晏登时发窘,关闭免提状态,去包厢一边跟她又了几句。
回来的时候,大家眼神更不怀好意,纷纷问:“这次是哪里的妹子,听起来好。”唯一知情的发唐朝揭人老底:“崇德女校的校花呢,才十七岁,时晏追得不容易啊,先搞了她们老师才搞到手,就是现在不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向时晏踹过他一脚,唐朝抱着膝盖大喊:“好汉饶命。”这次聚会的主心骨欧阳乾睨了向时晏一眼,:“英雄所见略同啊,就是越嫩的草才越好吃,崇德女校不错的,下次有空我也去看看。”有钱人的圈子也分等级,圈子内外高墙林立,轻易没法翻越。
往往是墙外的人看墙里,墙里的人还想再往中心去,踩低再攀高。欧阳乾便是圈子中心有名的二代,尽管自己能力一般,单靠老子的那点影响,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跟向时晏这样底层上来、事事亲力亲为的泥腿子截然不同。
向时晏早想跟欧阳公子结识,找了一圈关系才联络上,今是头一次约出来打牌,原本彼此都有些看不上对方,怎知末了在玩女人这方面达成共识。
不过共识也就只有欧阳乾承认,向时晏心底仍不屑,他的家中既没有一个临产的妻子,外面也没有私生的子女,浪荡子这一称号怎好轻易接纳?
充其量,该叫一声风流?喜欢的便多吃一点,不喜欢的便走远一点。向时晏在男女这些事上,看得很开。
崇德女校的文艺汇演上,他看到自己的古怪少女一袭粉衣的在台上开嗓。
今晚的她与平日迥然相异,这大致源自她古意的装扮,浓墨重彩的妆容。
她很适合这样艳丽的装扮,那些死的刻板的油彩,在她那张脸上显出生动的光彩,峨眉纤细,杏眼上挑,樱桃口一吐便是惊艳四座。
他没有位置,站在人群之外抽烟,有人温柔提醒
“此处禁烟”,他扭头一看是那位被丫头明里暗里挂总嘴上的巴黎。他将烟喷人脸上,:“哦。”跟尹成汇合,是在此处礼堂的卫生间外。
邻校偷摸跑来的男生不知从哪里带来支玫瑰,被他锐利的眼睛一瞪,唬得当即转头跑开。
玫瑰落在半空,被他灵敏赶来的手俘获,几秒之后插`在女孩的长发里。
他实话实:“幸好你是在女校,不然现在我该是踩着尸山血海过来。”好端端的一件事,到他嘴里,硬是演绎得血淋淋,尹成自头上拿下那支玫瑰,又摘了一支点翠的顶花,:“要是没事,就来帮我卸妆。”向时晏往上推了推袖口,身体力行,兜里却是一阵震动。
尹成那描着眼线的凤眼一飞,落在他脸上,:“先接电话吧。”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