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我倒不用做,这么大着肚子,穿以前的衣裳就成。”
何老娘倒是很满意沈氏的懂事,是啊,做媳妇的,可不就得这样,吃在后干在前,更不能闹吃闹穿,得知道节俭,才是过日子的好手。不过,因先前何子衿说她“光顾着自己穿新衣,只给媳妇穿旧的”,何老娘粉儿大方的对沈氏道,“现在不做,料子也给你,等生了再做一样的。”
沈氏笑应一声是,奉承何老娘,“我出门见后邻柱儿嫂子,春夏秋冬的就是那身靛蓝衣裳,都洗的发白了,母亲总给我好料子,我存着,以后给子衿攒着。”
何老娘给沈氏拍得舒畅,又听沈氏说存着料子给她家丫头片子,何老娘笑眯眯的满意至极,心下舒泰的夸沈氏,“这才是咱家的家风。”叹气,指着何子衿道,“也不知这丫头像谁,成日间大手大脚的。”
沈氏笑,“她自小跟着母亲,自是像母亲的。就如同母亲有了好东西总是给我,这丫头手里有了银子就要给家里置些东西。”
何老娘给沈氏这*汤灌的只会咧着嘴笑了,尤其现在何子衿在碧水县很有些名声,也算小有出息,何老娘嘴上不说,心里是粉儿得意粉儿得意的,早认定丫头片子是像自己才这般能干。如今能得到丫头片子娘的承认,自是再好不过。
祖孙三个说了些做衣裳的话,又拟定了重阳的菜单,何子衿道,“怎么学里还没放假呢?”
沈氏笑,“今天再上一天就放假了,重阳又不是什么大节,放三天也够了。”学费要那些银子,要沈氏说,一天不放才够本儿呢。
何老娘接过余嬷嬷送上的茶,直接说出了沈氏的心声,“一年三十两的束脩,亏得咱家祖上还有些田产,不然寻常人家哪里上得起!这学里也是,放什么假,放一天咱就白交一天的银子。要我说,一天都不用放!”
何子衿:……
要不说何老娘沈氏这对婆媳,说来还真有些婆媳缘法哩~
何子衿回来后的第三天,重阳节的正日子,陈姑丈与陈大郎才回了碧水县。所以说,当财主也不容易啊,大过节的也不得歇。
陈姑丈洗漱后略略同陈姑妈说了些宁家的事,陈姑妈道,“这回我没去,倒是恭儿知道我惦记着,过来跟我说咱们阿囡都好。子衿还见着阿囡了。”
陈姑丈笑,“这倒是,节下事多,我去了也没空见一见阿囡。”
大节下的,陈姑妈心下一叹,没再多说。她每次见着何子衿何冽姐弟都会想自己闺女,倘不是这老狗贪图富贵,闺女如今也儿女成群了。
何家一大家子团团围坐,自进了九月何老娘这屋里的盆栽投设就换了菊花,此时屋里花香饭菜香混合,何老娘笑呵呵看着儿子给自己斟酒,笑,“你爹以前就说,螃蟹性寒,吃螃蟹就是得喝些黄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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