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手臂托着孩子悠来悠去,俊哥儿并不淘气,渐渐便不哭了,何老娘听阿念的话好笑,道,“那是,你子衿姐姐是天仙来着。”
阿念笑笑,不说话。
用过晚饭,阿冽去研究他越长越俊的弟弟,小娃娃这种生物,对于刚做哥哥的阿冽是个神奇物种,他还把自己得的新年红包拿出一个给俊哥儿,摸俊哥儿的头,“自己省着吧,等大了记得给哥哥拜年啊。”又问他娘,“阿俊得什么时候才会说话叫哥哥?”
沈氏笑,“快了,明年这会儿就会叫人了。”
阿冽一想,觉着遥遥无期,“还有一年啊!”真是急死个人!
沈氏问,“天天出去玩儿,先生留的课业可写好了?”
“急什么,过了初五再写,十八才开学。”一年就放一次长假,还有老娘在耳边啰嗦,小小阿冽已经烦恼多多reads;。
“自己记着就行。”沈氏向来认为孩子课业不是她的管畴的范围以内,不过顺嘴儿一问,又问,“阿念呢?”
“肯定找我姐去了。阿念哥每得点儿什么好东西都是叫我姐给他收着,今天去胡山长家拜年,胡山长给了阿念哥一枚玉蝉,还说阿念哥文章好,功课好,年前书院考试,阿念哥是乙班第一,胡山长说学里有五十两的奖励,等过完年开学就发了。”阿念哥肯定是跟他姐说这好消息去了。
沈氏赞叹,“考第一就有五十两!”一年束脩不过三十两,学业出众能得五十两奖励,阿念上一年学,净赚二十两。
“是啊,我也吓一跳。”何恭笑,“其实一则鼓励小学生们认真上学,二则,倘真有课业出众而家境寻常的孩子,也不会因束脩太高而却步了。”当然,这得真正优秀才行。阿念第一年上学就这样出息,何恭心下还是小小得意的。他家人碍于资质,不是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才智,但,他家收养的孩子能如此,何恭一样高兴。
何恭摸摸儿子的头,笑,“我问过了,阿冽考的也不错,比入学时强的多,班里二十个学生,阿冽考的第十,可见平日念书也是用心的。”
何冽道,“有阿念哥指点我,阿灿哥他们平时也会教我一些,不过没阿念哥细致。”他跟阿念自小一道长大,情分不同。
沈氏笑,“那就好。”
阿念每年的红包都是给子衿姐姐收着的,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当然,今年阿念不仅是有红包叫子衿姐姐收着,还有胡山长给他的玉蝉,他也送子衿姐姐了。何子衿看掌中这小小玉蝉道,“在汉朝时,高官帽子上会饰以蝉羽。蝉也是高洁的象征,胡山长给你的,拿去佩戴也好。”
阿念道,“在学里都是穿一样的文衫,不用佩东西,就是佩上,倒显得跟显摆似的,我还得怕丢呢。我看有些富贵人家的女孩子腰里会佩东西,这个子衿姐姐先拿着玩儿,等以后我再买好的给子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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