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过去恭恭敬敬的给三清神仙上了香,与闻道道,“师兄们没事儿也多烧烧香,祖师爷有灵,在天上保佑咱们呢。”
闻道真是服了,瞧何师妹都快吓死了,竟然还有胆量过来。这倒不怪何子衿胆小,小门小户的姑娘,可见过什么世面呢。闻道自己都不知过了今天有没有明天,何况何子衿呢?何子衿不来正常,何子衿过来才是不正常。而且,何子衿不是不怕,她怕的要死,但是,她还来。
这就很不简单了。
何子衿简直是战战兢兢,吃螃蟹都有点儿拿不稳螃蟹腿了,朝云道长道,“以后就别来了。”
“那不行。”何子衿现在也不装模作样了,她是有啥说啥,破罐子破摔了,道,“你以为我傻呢。我这会儿勤来着,那些忌惮师傅的人,断不敢动我家一根手指。我要突然跟你断绝关系了,那些人还不得对我家下手啊。我干嘛不来,我以后天天来,有吃有喝的,多好。”
朝云道长哈哈大笑,何子衿还叮嘱他,“别笑了,我已经跟闻道师兄说了,让他多烧香,师傅,你也别忘了有事儿没事儿的给祖师爷烧烧香。”
朝云道长笑,“赶紧吃螃蟹吧,怎地这般聒噪。”
“还有点儿紧张呢。”虽然老鬼说朝云师傅以后会发达,可何子衿真担心老鬼说的准不准啊,万一给朝云道长带粪炕可怎么办啊。
何子衿吃了二斤大螃蟹,才算稳住心,以至于朝云道长都说,“这东西性寒,你年岁小,还是少吃为好。”
“一年就重阳这几天吃几回,能吃多少啊。看着多,都是壳子,也不能吃饱。”合着她还没吃饱……
何子衿先定了立场,接着她也是有谋略的。
待过了重阳节,何子衿便跟家里说了,以后不种花儿了,何老娘先着急,“那干嘛?”
“不种花儿就没别的事做了?”何子衿道,“我想过了,这几年也赚了些银子,买了那些地,一年也有好几百两银子的收成,吃用足够,剩下的就再置田买地,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在家里过小日子吧。我也不想再去州府。”
何老娘还没发表意见,何恭已道,“就这么定了。”
何老娘张大嘴巴,半晌问,“是不是在州府出事了?”这父女怎么跟商量好似的。甭看何老娘有些喜欢钱,这真是废话,谁不喜欢钱啊!但总的来说,她老人家还是相当敏锐的,尤其自家孩子,瞧着长大的,有没有事儿,她老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会儿她就看出来了,肯定有事儿!
何恭道,“州府有许多人就因子衿这项手艺打听她,如今她还小,可过两年及笄就该说人家了。养花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尚算稀罕,可有什么花儿,能一直稀罕下去呢。早晚给人学去。此时因手艺看上咱们丫头的人,将来等丫头的手艺不稀奇了,这些人就会变脸。哪怕在这上头赚钱,也要有个限度。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去跟忻族兄讲,托他去跟芙蓉坊说一声,明年便不去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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