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这样说,李氏不禁一叹,“是啊,咱们女人,就得自己疼惜自己。”
李氏沉默片刻,又笑了,道,“看,好容易你舍得把宝贝丫头抱出来给我瞧瞧,又说这些扫兴的话。”
沈氏一笑,“那就罚我多吃几块嫂子这儿的好点心吧。”
李氏指着她笑,“你这也是做娘的人了,仔细子衿笑你。”
沈氏拈帕子为女儿拭去嘴角沾的奶渣,继续与沈氏说笑。
沈氏与李氏交好,何老娘便有许多意见,私下同儿子道,“你媳妇三不五时的就去你忻堂兄家串门子,我也不好多说。那个李氏,你看平日里谁去她那里说话,就你媳妇总去,也不嫌人家笑话。”
何恭倒是很理解妻子,为妻子圆话道,“媳妇相熟的人也没几个,寻日里便同忻大嫂子说得来。忻大嫂子无非是年轻些,也是同族女眷,纵有些来往也没啥。子衿周岁,忻大嫂子还托人送了一幅项圈手脚镯过来,很是喜欢子衿。”
何老娘将嘴一撇,不屑,“一幅项圈手脚镯就收买了你,你这眼皮子也忒浅了些。”
何恭面儿上有些过不去,道,“娘这是说哪里话,我岂是这样的人。我是觉着,忻大嫂子因是填房,年纪轻些,人们方有些偏见。其实为人不差,娘想一想,忻大嫂子嫁进这一二年,可有什么不好的事?只要人品可靠,又不是外人,走动些也没啥的。何况是女眷来往,娘就放心吧,不打紧的。”
何老娘听儿子这一套话,心下更是不乐,冷了脸道,“随你们去吧,反正我给你提了醒儿。你媳妇年轻,性子活泛,不乐意陪我这老东西在家闷着,这我心里清楚。只是,要我说,纵来往,闲了往你贤姑母那里坐坐,学些个贞烈贤淑倒也罢了。”
见母亲不悦,何恭唯有喏喏虚应。
何恭领了母亲的训导回房,喝过茶,便一长一短的与沈氏说了。沈氏浅笑,自有应对,“母亲最是心疼咱们,母亲的话,再不会错的。我一直想着去贤姑太太那儿说说话儿,咱们阖族女子,哪个不以贤姑太太为荣呢。只是你也知道,贤姑太太最是个爱清静的,真不好三不五时的总去。我听说贤姑太太笃信佛事,母亲的寿辰又快到了,我抽空抄了平安经,想着明儿就去贤姑太太那里,求贤姑太太镇在菩萨面前,给母亲祈福,你说可好?”这位贤姑太太是何家有名的一位姑太太,年轻时便守了望门寡,自此终身未嫁,很有些贞烈的美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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