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娘疑惑,“表白?”三姑娘是个机敏人,不待何子衿解释啥叫“表白”,她道,“你是说他们有没有把话跟我说开?”
三姑娘道,“要是他们肯说开,我早叫他们滚远点别来了。”偏生这两人啥都不说,面儿上一片太平,只是来来走走的总要跟她说上两句话。三姑娘简直不胜其扰,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躲在屋子里不露面儿罢了。只是何家毕竟不是大户,没那么多仆人可使,基本上来了人就直接时来,时有躲避不及,还是要碰面的。
何子衿问,“三姐姐,你对他们有没有意思?”
“你是不是傻了?”三姑娘一指戳到何子衿额角上,道,“现在多少好人家要给他们说亲,难道能轮得到我?既没这个可能,何苦去出这个风头,倒招人眼。何况,咱们女人不比男人,倘名声坏了,后半辈子甭想过好。”何况何洛陈志现在是碧水县的知名人物,倘人留心,何洛陈志不过是给人说声风流罪过,她自己一辈子得搭进去。三姑娘躲还来不及,怎会真与那两人有什么联系。
何子衿道,“那咱们得想个法子叫他们知难而退。”外头人可不是瞎子,叫人说出些捕风捉影的闲话可就不好了。
三姑娘道,“我原想着,要他们再来,我就跟姑祖母说一声。”
何子衿知三姑娘为难之处,事关三姑娘本人,三姑娘再不好自己去说的,何子衿道,“这话三姐姐怎么好开口,我私下同祖母说吧。”
三姑娘一笑,“那也好。”
何子衿便私下跟何老娘提了,何老娘却以一种“你脑子没病吧”的眼光盯着何子衿看半日。何老娘道,“别成天胡说八道!有空多养两盆花,等天儿冷了还能卖个好价钱!”何子衿跟贤姑太太在一起久了,早便喜欢养些花草,拿来薰屋子是极好的。前几年她养的绿菊,还卖出过大价钱哩。本想叫何老娘追加点投资,可何老娘这属周扒皮的,只进不出。凭何子衿如何巧舌如簧的向何老娘描绘发财的场景,何老娘也没动摇。何老娘是个抠儿的,沈氏不愧与何老娘是婆媳,沈氏对孩子吃穿上不小气,但也是个节俭的性子,不可能拿钱叫六七岁的孩子去养花啥的。至于何恭,她爹倒是好说话,奈何被她娘管的严严实实……于是,何子衿只能自己慢慢的养来着。
何子衿也不贪心,除了一些日常喜欢好活养的茉莉月季之类,只要一开花就能拿来薰屋子,但这类花便宜,也卖不上什么价。何子衿养来卖钱的就三样,菊花、腊梅、水仙。
前几年花有限,不过是零碎的每年卖个三五盆,就这样,何子衿也要先跟家里谈好卖花的分成,总不能叫她一两银子不得。何况,家里都不肯给她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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