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小晖可是你的侄子啊!你难道真要看着他去坐牢吗?姐,咱们小晖只是跟人打了架,砍了人,对方又没有死,这跟俞康那事性质不同啊!”
柳老弟有些激动,也就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戳姐姐的心窝子,他说,“俞康那犯的是强奸杀人罪,咱们小晖只是普通的打架动刀,花些钱就能息事宁人啊!”
听了小弟这话,柳玉脸色巨变。
她猛地沉下脸来,努力控制住想要破口大骂小弟的冲动。柳玉深吸一口气,指着大门,对小弟说,“你出去,你刚才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柳家小弟猛地噤声。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将自己心里的真话说了出来。
柳小弟悔得肠子都青了。
可他需要钱去补偿给那个受害者,他们家没有钱,但柳玉有。这次,说什么也得让姐姐再帮自己一次。
柳小弟厚着脸皮,又对柳玉说,“姐,是小弟说错了话,小弟也是心里太乱,口无遮掩。小晖这事,只能求你帮忙了。姐,我要的也不多,就三百万!三百万就能摆平了这件事…”
“三百块都没有。”柳玉还记着小弟刚才说的那些话,心里也是有怨恨的。听小弟张口又要三百万,柳玉没好脸色,“你走吧,这次我不会再管你们死活了。”
见柳玉是真的准备见死不救,刚还低声下气哀求个不停的弟弟,忽然变了脸色。他脸上的恭顺不在,之前的那些尊敬跟可怜,就像是一张虚假的面具。
见弟弟说变脸就变脸,柳玉倒是一怔。
只听见小弟说,“你自己遭了报应,儿子成了个劳改犯,就巴不得我们小晖也跟着去坐牢?姐,你真当你有多厉害?以前你们家有钱有势,我不得不低声下气地讨好你,巴结你,你以为你们家还跟以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姐啊,姐夫已经成了个残废,俞康也坐牢了,你们这个家啊,完了!”
说完,他就看到姐姐气得目眦欲裂起来,顿时,心里边产生了一种报复的痛快感。
柳玉气得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瓶,就朝弟弟砸了过去。
“滚!”
“滚出去!”
花瓶将弟弟砸得哎哟哎哟地大叫,男人双腿乱蹦,骂骂咧咧地跑出了方家。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帮佣们都躲在厨房里,不敢吱声。
柳玉冲着大门方向,骂她弟弟不是东西,骂完后,想到自己家如今的惨境,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是一阵呜咽。
第二天去接方平均出院,柳玉的脸色看着很憔悴,若是放在以前,看见妻子露出这幅没精打采的模样,方平均肯定会关问她几句。
不过如今,方平均却没有了那些心思。
回家的路上,柳玉问方平均,“你那晚为什么会半夜跑出去?”
方平均脸色阴鸷,没有说话。
柳玉感到费解,又问,“你大半夜跑出去做什么?你是要去见谁?”警察也问过方平均这个问题,可方平均面对警察的时候,也一直都缄口莫言。
他为什么会在半夜里跑去街上,这是一个谜。
受害人不肯配合,警察很难查到真凶。柳玉就说,“你不告诉警察,我们肯定抓不到背后那个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