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方子恺跟顾意秋分手后，就跑去茱莉亚音乐学院，读弦乐乐器专业去了。

方子恺跟顾意秋会分手，这是方子程没有预料到的事。

顾意秋高考毕业后，跑去C城念国防科技大学去了。两个人分隔两地，时常见不到面，这样的恋情维持了半年，终于爆发了。

方子恺跑去C成见顾意秋，指责顾意秋心里没他，不然不会一走几个月，都不回来看他。顾意秋却认为方子恺是在无理取闹，后来两人争吵了架，终于点燃了导火线，吵到分手了。

分手后，方子恺一个人哭兮兮地跑回滨江市，找到他哥，硬是拽着方子程跑到KTV，去唱了一夜的《分手快乐》、《你算什么东西》、《再爱你我就不是人》。

他唱了半宿，也精疲力尽了，也声音嘶哑了。

方子程都要睡着了，忽然听到方子恺拿着话筒，坐在角落里流着泪哼着歌。

他听见他在唱——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那一天，是顾意秋19岁的生日。

方子程听不下去了，就把方子恺给扛出了KTV。那天是寒冬，方子程脱了方子恺的衣服，把他丢进冰冷的滨江大河里。

方子恺被扔到了水里，吓得胡乱挣扎，眼瞅着他就要被淹死了，方子程这才跳进去将他捞了起来。

方子恺浑身是水，坐在河边堤坝上，一字不吭。方子程身上也是水，他低头看着方子恺，问他，“分手了很难受，会比你沉入水底不能呼吸还难受么？”

方子恺摇头，“没有。”

方子程说，“既然如此，就别要死要活的。”

可方子恺听了他那话，却说，“虽然分手了没有溺水时那么难受，但我宁愿是溺水，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他抓着方子程的手，说，“哥，我错了！”

“什么？”

方子恺说，“我后悔了，我为了刺激她，故意把我跟别的女生暧昧的照片发给了她！她生气了，她不要我了！”年轻的方子恺，根本就还不成熟，想到一出就做一出。

经过方子恺的解释，方子程才明白方子恺到底做了多荒唐的事！

因为顾意秋连续三个月没有找他，方子恺认为顾意秋是不在乎他，他心里气不过，竟然跟一个早已对他喜欢多年的女生，拍了一张很暧昧的合照，故意拿去给顾意秋看。

顾意秋也没说什么，直接一脚把他踹倒在军校门口的树干上，骂了一句，“我宁愿眼瞎，也不要再看见你。”然后，顾意秋就不回头地走了。

他只是想刺激一下顾意秋，结果却玩凉凉了。

方子程知道了前因经过，想骂方子恺点什么，都不知道该骂他什么好。

怎么办，他的弟弟好像真的是个智障。

那样郁郁寡欢了两个月，方子恺就跑去国外念弦乐乐器专业去了。没有方子恺在耳旁念叨的日子，方子程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方子程在想着弟弟跟顾意秋的事，一时间走了神。

“方子程！”

身后忽然响起陆饮溪的声音。方子程惊讶回头，听到陆饮溪说，“别动！”

方子程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陆饮溪拍好照片，这才跟方子程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