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李维,东临睿眸光锐利冰寒。
“李大学士,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维面色发白,显然不知道,一向捧在手心,温柔娴淑,善解人意的女儿,心思竟然会变得那样可怖。
入宫前,他对女儿说,身在后宫泥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哪里知道,女儿竟然起了害人之心,而且被皇上当面揭穿,由着被害之人逼死。
原本一腔热血言辞早早想着给女儿讨一个公道,到头来被告知,一切皆是女儿咎由自取。
眼前一黑,李维身子一闪,扑通一声摔倒在乾坤殿上。
东临睿眉头微微蹙起,声音极快。
“传御医!”
御医很快赶了过来,快速看诊。
“如何?”
端坐在龙椅上的东临睿,眉头紧锁盯着御医。
御医闻言,恭敬回话。
“回皇上,李大学士只是一时气血不畅晕了过去,好好休息休息,不再受刺激,便不会有大碍。”
东临睿略微点头,淡淡开口。
“给大学士开些滋补身体的药,太医院那边没有的,直接找王德海到朕的私库拿!”
满朝文武大臣听着皇上这话,一个个心思复杂。
这算是在变相地安抚李维吧。
淑妃之事若是王德海没有半点儿隐瞒,那么淑妃之死本就是活该。
皇上现在忽然动用私库里面的补品,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心虚?
所以,散朝之后,即便是与淑妃不相关的大臣,都忍不住派人到后宫去打探淑妃之死的原因。
不管是与李大学士一家沾亲带故的,还是根本只是想要一探究竟的大臣们最后得到一个结果。
淑妃之死,真的如同王德海说的那样,一字不差。
当然,除开淑妃,徐美人的家属更是胆战心惊。
平阳县县令徐大兴,在听闻女儿徐欣然在龙吟殿大门口对皇后不恭不敬,最后被皇上下令处死,吓得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在皇上尚未下旨到徐家,徐大兴便开始各种找路子,想着保住头上的那顶乌纱帽。
但是就他这种品级的官员,女儿在后宫出了这种事,几乎没有大臣敢相帮。
越是这样,徐大兴越是吓得不轻。
连上面的人都不敢接受他的孝敬,可见这一次,是真的没救了。
所以,平阳县县令徐大兴,一改往日那懒散作风,开始认认真真当差,只期盼着皇上的圣旨能晚些下来,能看到他在为官上的努力和用心。
甚至,每天都开始吃斋念佛,像位老太太一样,每天对着佛祖拜。
没办法,谁让之前为官时,太过嚣张放肆。
又因为女儿被选入宫,一时春风得意,做事越发大手笔,甚至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只知道,女儿是皇上的女人,他怎么说也算是皇亲国戚了。
所以,虽然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平阳县,他也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不过因为山高皇帝远,加上前面送礼送的勤快,被遮掩了下来。
到了现在,他是恨不得每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兢兢业业为百姓办事,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