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拖把,看着像常见的白杆木,随意绑着些烂布条,飞行中,早已分不出颜色的布条在夜风中飞舞,偶有乌黑的水渍如同炮弹般向后飞射。
老司机张凡带人上天的技术还有些生疏,集中精神才能勉强避开前方飞来的污水弹。
“话说你不能跟你爸一组吗?”
凌枫没回话,用嫌弃的目光看了旁边一眼。
只见紫霄长刀上,夜风鼓动睡袍,露出一双大毛腿,黑毛在风中肆意。
“盯住目标,再啰嗦尾气都没得吃!”
凌枫拍了死党一下,偏头,远望那根飞翔的拖把,细长的木棍上压着一个肥硕的屁股,整个人趴在长棍上,上半身抱着,双腿勾起,体位相当有画面感。
这肥硕的屁股随着方位改变在风中颤动,有波纹起伏。
再看屁股的主人,右手好似也握着根棍子,像是烧火棍,双目死死警惕着前方。
许是距离被拉近,拖把上的人发现了跟踪者,猛回头,大惊!
返身挥手,厚重的嘴唇似在蠕动,烧火棍一抖,一道紫色的光,如激光一般射来。
“卧槽!”张凡大惊,猛然转向。
凌枫身子不稳,索性一跃而出,手中神装炸开,一层漆黑的薄膜挡在紫光前。
有轰然炸响。
凌天见状,也顾不上追人,转身将正踩月步的儿子捞起。
三人稳住身形后,夜空中已不见了拖把的影子。
凌枫一点不恼,大喜过望:“回去,马上买票飞伦敦!”
出国,对这年代的国人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从失望中走出的人们骤见外面的繁华,一部分人的信心彻底被摧毁,巨大的差距让他们绝望。
即使最差也能在国外住上楼房、开上汽车,又何苦在国内蜷缩在筒子楼,拿每月几十块的工资?
未来的十几年里,东交民巷的使馆区每日每夜都有人在排队。
凌枫和张凡不用排队。
“哈哈,我把家里的破烂四合院卖了!”身旁有人大笑着跑来,向同伴报喜:“帽儿胡同的破院子,卖了八千块!”
“真的?谁买的?这他娘还真是傻帽儿啊!”同伴也乐了起来。
“咱有钱了!”这人畅想着未来:“用这本金去阿美利加做买卖,哈哈,干他三十年,还不得赚个几百万?”
“是啊!”张凡偷着乐:“等你三十年后回来,发现自己家破院子值几个亿,有钱都买不到……”
“估计是芳姨买的。”凌枫面无表情:“她这两天在疯狂吃进四合院,地理位置不好的不要,少于三进的不要!”
凌枫二人先在阿美利加大使馆办下签证,接着去买飞往纽约,中途停经伦敦的航班。
伦敦市中心,卡姆登区与伊斯林顿区的交界线靠卡姆登区一侧的国王十字车站。
“七、八、九……”张凡当先一步,跑到站台柱子前,乐道:“就是这根了!”
三个年纪加在一起快两百岁的大男人,此刻跟小屁孩儿差不多,相互对视一眼,目光中满是期待和鼓励。
“来了啊!”张凡发号施令:“三、二、一,走你!”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