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压着心头的厌恶,也表演起了风度,孙董啊,不是我没时间听你的汇报,是没资格再听你汇报了。现在你和我平起平坐了,分属两大企业集团了,我再恬不知耻听你的汇报,你心里不笑我弱智吗?
孙和平一怔,杨董,这么说,你都知道了?赵省长找你谈了?
杨柳笑了笑说,谈了,赵省长对你很欣赏啊,指望你和北柴股份集团给他,给省政府长脸呢!不过我没说你啥好话。这么多年了,我尽说你好话,这次没说。我明确告诉赵省长,我杨柳和北重集团养了一条狼,最终被狼咬了,你现在解放了这条狼,没准将来也会被咬。
孙和平风度甚好,竟有了一种唾面自干的优秀,杨董,您别和我开玩笑了。就算分家,只要省政府文件没到,您就还是我的领导,我该汇报就得汇报。我向赵省长保证过,直到最后一分钟都摆正位置!
杨柳讥讽说,孙和平,这么摆正位置可太累了,别累着你啊!
孙和平仍在笑,看您,看您,又开玩笑!杨董,我可汇报了:我们北柴股份上半年生产和销售形势都不错,超额完成了原定计划。但客户欠款情况比较严重。最大的欠款客户——真不好意思,可我还得说,就是咱们集团。现在七月了,根据香港联交所的规定,马上要出半年度财报,为了半年度财报好看点,集团拖欠的三亿五千万……
杨柳这才明白,这个无赖,并不仅仅是在表演摆正位置,实则是以汇报为由讨债啊。现在是谈债务的时候吗?是回忆历史的时候。于是杨柳象没听见孙和平的话,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孙董啊,我们既是老同学,又是老同事,彼此之间应该很了解了。可今天赵省长找我说到分家的事,我还是很吃惊,觉得你和北柴股份的背叛行为太不可思议了。往事历历在目啊。七年前组建北重集团时我还是二把手,党委副书记兼总经理。是我,而不是别人,坚持把一具叫做平州柴油机厂的僵尸送到了手术台上,给它大量输血,让它以北柴股份的名义活了下来,还帮忙把它嫁到了香港的花花世界。可现在我和集团得到了什么呢?得到了一个不知报恩的对手。你和北柴股份有弑父情结啊!
孙和平这才结束了所谓的汇报,撕下脸上的笑容,开始了和他的强硬交锋,杨董,我和北柴股份为啥要报恩?不错,在北柴股份最困难的时候,北重集团收留了它,给它输过血,我大体算了一下,应该有三个亿吧?可这是哪个个人的恩德吗?不,是省里的大政策……
杨柳插了句,纠正一下,那几年的输血费是三亿六千五百万!
好,就算三亿六千五百万。可这不是你杨柳个人掏的腰包吧?这三亿六千五百万也没进我孙和平个人的腰包吧?那我孙和平为什么要对你杨柳报恩呢?你不觉得这种逻辑很奇怪吗?要求很无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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