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依坐在那儿背对着她一动不动,罗瑶受她情绪的感染,只顾低头专注的挑着那些刺儿,完全无视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
“呵,你就是那个高级会员?”女人盯着夜云依身上被撕烂了的蕾丝衫,破了洞的牛仔裤,简直不屑一顾。
这样一个牛仔裤白衬衫一派的廉价女人也配来这种地方,和她争一个美容师?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夜云依微微眯着眼睛,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如果你还有一丝礼貌的话,请出去。”
“我出去?你这样的贱女人才该出去?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儿,谁允许的?罗瑶,告诉我,是不是你的亲戚或者是朋友?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要先为她服务?她出了多少钱,告诉我她出了多少钱?我给你,我比她多出是十倍的钱来,我命令你现在就跟我走。”
女人一把抓住了罗瑶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小姐,请您放开,不是钱的问题。”罗瑶见夜云依不说话,只好起身礼貌解释道。
“呵呵,不是钱的问题,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的问题?那好,我今天要告诉这儿所有的顾客,你们是如何的欺瞒顾客的,我要让她们都知道,这里的内幕是什么?”女人嚣张的大声嚷嚷着,转身向外走去。
“站住。”
夜云依终于发话了,冷漠的声音透着威严,声音不大却极富震颤力。小雅站在外面,哆嗦了一下。
她见识过夜云依发脾气,简直比河东吼狮还虎气。
女人身子一顿,站住了。她只觉得背后一抹冷气顺着她光裸的背脊爬上来,很不自在。
“你现在还披着依云的浴巾,如果敢砸依云的招牌,我就让你**着爬出去,你信不信?”
还是那股淡漠到骨子里的声音,甚至听不出怒意。
罗瑶心里却唏嘘了。
她们的总裁拥有一套治人的方法,招招致命,招招狠毒,无论多嚣张的人,瞬间都会哑口无言。
然而这套治人的方法,面对凌睿爵的时候,变成了迟钝的蚕蛹,眠了。
女人站在门口,抓紧了身上的浴巾,再也说不出话来。
如果那样,她还有脸活下去吗?
夜云依见她不吭声了,漫不经心重新坐下来,“我没有出比你高的价钱,我只是做了比你更像人的事情,如果你还想继续在依云享受,回你的房间好好等着,三个小时后,罗瑶会过去,如果你不想等,现在可以走。”
说完,她眯起了眼眸,罗瑶见状,赶紧坐了下来,继续刚刚的工作。
女人没有回头,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衣服离开了。
房间内重新恢复了安静,罗瑶看着夜云依笑了笑,“云依,你知道吗?你面对所有人的时候特霸气。我都很佩服你,只是你一旦面对你的阿爵,整个人就变了。其实既然你们早就有婚约,你为什么不求助父母呢?”
夜云依黛眉动了动,目光中闪过无奈,“如果阿爵是受制于父母的男人,我就不整日绞尽脑汁了。”
“也对啊,你毕竟是他从小青梅竹马的朋友,了解他,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灰心丧气了。”罗瑶点了点头,感叹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他,听妈妈说,我比他早出生五分钟,躺在暖箱里,就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不哭不闹。也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从小在我的观念里,我就是要嫁给他的。除了他之外,我不可能有别的男人。”
想起那些曾经的往事,她的眼中浮现出隐约的泪水。
从小,阿爵就躲着她,小学的时候他们同班同学,他一句话都不和她说,还对别的男生说不认识她。她故意找他借文具,他竟然说看到她,文具就不翼而飞了。
如今她十八岁,妈妈说她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是不是也追了她十八年了?
十八年,中国抗日战争加上内战也早过了,可她和凌睿爵之间的关系却丝毫未曾改变。
嗡……嗡……
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弯腰拿起来,是老妈的来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