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曼少校叹道,“总统先生也问了我,希望山崎能站出来挽回局面。”
索菲·布兰特惊问,“挽回局面?有这么糟糕吗?”
“我不知道,我的脑袋没那么灵光。”
“爸爸,你这个参谋怎么说?”
“这个嘛,怎么说呢。”
“照实说。”
“好吧,局面很糟糕,我一直在准备撤退的工作。”
“准备撤退,我们要走,难道还有人不让我们走吗?”
“不要大意了,总统阁下这次能连任,是大家还不熟悉那个阿道夫。”
“但不管怎么样,也是几年以后的时期了。”
“我的女儿啊,你太天真了,这是乱世,什么都可能发生。”
“你认为这是乱世?”
“当然,不止是我,先生如果在,也会这么认为,他跟我说过,魏玛共和国平静的时候,我们的50万保安就解散了,他们可以自己找到工作养活他们。”
希曼少校琢磨,“反过来说,只要保安还依靠同盟商会总部养活,世道就不平静。”
海特尔夫人点头,“先生的话一向有道理,我们就当这是乱世好了。”
索菲·布兰特问道:“可乱世又怎么了?难道还能刺杀总统?”
“为什么不能?女儿啊,你也不小了,人心的黑暗也见到不少了,怎么还不明白,缺少执行能力的时候,法律就是用来违背的。”
“是是,你们参谋厉害,行了吧?”
海特尔夫人转回话题,“哈瑞,要是他们真的暗杀总统先生……”
“夫人你就别担心这个了,总统先生可是总参谋长,这些阴谋诡计,没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实行的。”
“爸爸,你什么意思!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听我说完嘛,阴谋不行,阳谋却可以。”
“什么样的阳谋?”
“钻法律空子,把法律当成自身的保护伞。”
“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法律?”
哈瑞·布兰特变得正经了,“不,这真的有。”
“啊?”
“山崎先生跟我说过,我们魏玛共和国宪法在制定的时候,人为的留下漏洞,为将来作准备。”
“准备什么?”
“恢复德意志帝国的荣光。”
“呃……”
哈瑞·布兰特继续,“同时,我们这位总参谋长,他仅仅是个二把手,也喜欢在幕后,他的嘴皮子就没有卢登多夫厉害,所以当年大家都认为,卢登多夫是头儿。”
“换句话说,他的手下往往能夺走他的风采,这在军队中当总参谋长的时候没什么,在政界当总统就糟糕了。”
“更何况,我认为阿道夫的嘴皮子更厉害,他的煽动能力还在卢登多夫之上。”
“现在,我们这位前总参谋长阁下,完全是凭着过往的战绩与个人魅力在苦撑着。”
“能继续当上总统,跟政绩没什么关系,这金融危机把一切都毁了。”
“再加上,这场金融危机让大家变得保守,所以他这个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更容易获得信赖的投票。”
“但如果局势进一步恶化,那么人们就会对他逐渐失望,逐渐不满,最后把他拉下来。”
“而那个阿道夫,宣称我们德国人是最优秀的,他把一切问题都推到外国人身上,认为我们不应该承担一切不平等的待遇,这迎合大家心意。”
“实际上,大家并不明白,我们遭受金融危机,不是因为赔偿,那赔偿款一直在迎合我们的经济偿还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