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他们那房子是西北朝向,背阴,光线不足,然后晚上的时候总感觉阴森森的,我表妹老是做噩梦,我表妹夫也做,两个人提心吊胆住了大半个月,在上个星期天,我表妹在浴室里面昏倒,被我表妹夫送到了医院里,醒来就说有鬼,不肯回家了。
老万告诉我,说他表妹夫知道他在我们这里上班,便找他去看了一下,他过去那房子里走了一圈,果然很阴,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瘆得慌,不过他学艺未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这里,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陆哥,我这个表妹跟我很亲,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很混蛋,手里面也留不住钱,总是喜欢往酒店跑,这些年也受过他们不少的接济。作为事务所的员工,按理说我应该知道我们这儿规矩的,不过咱们事务所咨询的费用实在太高了,我表妹她家刚交完首付,装修的钱也都是借的,所以才厚着脸皮。过来找你……”
老万说完,有些局促不安地搓手,完全不像在酒店里面的洒脱和爽利。
我笑了,说老万,虽说你这个家伙一直在我手下混事,当我是老板,不过咱们相处都这么久了,多少也算是朋友,既然你都开口了,哪里有为难的道理。这样吧,你去买一束看病人的鲜花,我们等太阳下山了,便去看看你表妹——她还在医院么?
老万苦笑,说是呢,赖着不肯走,说是死都不敢回去了,要再去租房子呢。
到了差不多晚上七点半,天色稍暗,我与老万一起出发,同行的只有小妖——威尔需要去觅食,所以没有跟随。开的是我的那辆蓝色帕萨特,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到了老万表妹住的医院。老万停好车,又去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然后到门口与我汇合。
在六人病房里面,我见到了老万的表妹和表妹夫。老万给我介绍过,他表妹叫作胡蔚,是汽车站的检票员,而他表妹夫叫作朱洪翔,是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狭窄而拥挤的病房里,老万兴奋地跟自家愁眉苦脸的表妹、表妹夫介绍我,说这是他老板,茅晋风水事务所的话事人,有真本事的高人。
老万显然跟他们吹嘘过我的某些事迹,所以这对夫妇对我显得格外热情,可以说诚惶诚恐了。朱洪翔是个带着厚瓶子眼镜的男人,紧紧握着我的手,哽咽地道谢。
小妖把我推倒床前来,我打量这个躺坐在床上的胡蔚,她是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年纪差不多有近三十了,姿色平平,眉目间倒是和老万依稀相似。我跟她说放松,我过来看看,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些东西,破了就是,不用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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