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从小就早熟,当年我一百大钞都拿不下他,而经过这几年处境的剧变,他的性情早已经收敛下来,即便是这般的荣誉,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像个大人一般跟我们谈及邪灵教的教义,以及这一路的见闻。
先前位于莽山的那个邪灵教后备力量集训学校的教育,在我看来,实在是有些泯灭人性,活生生把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子给培养成了一个故作成熟的阴谋家。这样的学生或者偶尔会有一两个天才人物能够成为邪灵教的中坚力量,但是更多的家伙,也许就只能成为炮灰角色。
邪灵教中的强者除了修行天赋之外,还有许多更重要的因素,比如传承,或者说是资源。
修行此道,如果没有足够的资源,那么这些家伙永远就只能在炮灰和小喽啰这样的角色之中徘徊,上面有看不见的玻璃板,永远没有上升的可能。不过为了更了解这些学校的运作,我们还是坐在院子里,与他探讨着这些年的学习过程。颜婆婆的孙女是个有些害羞的小女孩儿,并不大,只有六七岁,她有些怕生人,但是又好奇,躲在门边,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们,小心翼翼。
我刚才整理张建的行李,发现有一小袋大白兔奶糖,瞧见那小女孩,摸出来,招呼她过来,递了几颗给她。
小女孩有些怯怯地接过奶糖,剥一颗放在嘴里,那浓香四溢的奶糖在嘴里化开来,顿时眼睛就亮了,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到她这毫无遮拦的纯真笑容,我低下了头,心里面有些难受——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美好值得守护,但是为什么又会有那么多的野心家,为了自己所为的狗屁理想,将这些东西给践踏得一文不值呢?
生命如此美好,又是那么地值得敬畏,然而在这些人的眼里,却仅仅只是增强力量的一种资源而已。
那天我们聊得很晚,从与王永发的谈话中我们得到了许多关于邪灵教培训后备力量的第一手资料,于此同时,我在不透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还教了一些修行的基本方法和小技巧给王永发,那孩子一脸慎重地朝着我鞠躬,让我颇有些不习惯。
不知不觉已到深夜,那个叫做苏婉的小女孩也陪在我们身边,双手撑着下巴听得出神,那颜婆婆过来催了两遍,我们才各自返回房间休息。
一夜无话,次日我与杂毛小道起了床,洗漱完毕之后在院子里练习一种传自闵魔的瑜伽套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若想人前牛逼,必得人后苦逼,既然做不得固体,练一练这瑜伽术也是不错的选择,王永发也在旁边锻炼,这少年比我们起得更早,凌晨五点便已经绕着小镇旁边的青石板路跑了好几圈了。
邪灵古镇并不会阻止我们这些前来总坛祭拜的各处鸿庐成员行走参观,镇后面有几座修筑得有巨大殿堂的山峰和白雾笼罩的老林子,那儿才是真正的禁地,没有人领着,一般是不容许前往的,这些事情在船上便有人跟我们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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