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很讨人厌的贾微突然掏出一束赤红色的绸带,上面有十来个金色铃铛,叮铃铃作响。
她双手结印,然后指在了那末端的金色铃铛之上,口中春雷乍吐,粉面含煞,那绸缎六七尺,拧结若鞭,被她挥舞起来,如同游龙惊凤,刷刷刷,三鞭甩去,空中炸响,那外力难加的害鸹被拍中,立刻收缩如同拳头,给各个击飞而去。
而回过神来的吴刚和手下两人,立刻从行囊中掏出黑狗血,朝着凶猛扑来的这些害鸹洒去。
漫天的血浆飞洒,有的滴落在地上,有的则落在那些害鸹身上。这落于害鸹身上的,立刻转化为硫酸王水一般,迅速地腐蚀着这些恐怖水母的身子,冒黑烟,肌体浮现,如同热油溅进了雪堆里,立刻消融。此一番动作完成,在暗地里打闷棍的害鸹们立刻溃不成军。
谋而后动,事半功倍。
然而正当我们忙着收拾眼前的这些害鸹之时,潜藏的矮骡子们纷纷撤退,有往门口跑的,也有往两侧跑的。除了小周在持枪点射了一个矮骡子之外,竟然再没有收获。我们冲前正想追,结果从外面奔进一头长鼻肥体,体型硕长的野兽来。它犬齿外露,向上翻转呈獠牙状,耳披有刚硬而稀疏的针毛,全身深棕色,鬃毛长而硬,披着厚厚一层松油板甲,正是青山界常见的野山猪。
这东西跟那憨态可掬的家养肥猪可不同,一身常年蹭松树皮而披就的硬甲,獠牙尖锐,动作迅速,奔走时凶猛异常,有时候连老虎都不敢惹。
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冲进了殿内,离我们只有五六米的距离。
嗒嗒嗒,一连串的枪声响起,许多子弹都灌进了野猪的身体中。
这厮携着巨大的动能,冲上台阶,重重地撞在了两米多高的王座上,这历时两千多年的石头座椅哪里经受得住这几百公斤的野猪冲撞,轰然一下就倒塌了,吓得后面的我们连忙躲避。等尘埃落定之后,我用脚踩了踩这头野猪,它口中血沫直冒,哼哼着,脑袋都变成了沙漏,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矮骡子在这混乱之中,早已不见了踪影。当大厅静了下来,我们突然听到一种有规律的声音。
这声音不大,扣扣扣、扣扣扣……是骨头敲击石板的声音,从右边的墓坑中传来。
我脸色一变,抽出手枪就朝着那边奔去。绕过石墙,我刚刚走到口子处,便感觉风声一响,来不及反应,抬手就往那处砸去。手枪头一下子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鲜血迸射,我感觉自己的手还被抓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一头矮骡子,毫不犹豫地持枪端射,送了它两颗花生米。
矮骡子两腿一蹬,倒地死去。
那声音还在持续着,我缓步走过去,听到这声音是从正中处的石棺中发出来的,像敲门,也像是在推盖。我凝神一看,竟然有两个矮骡子躺在这石棺之下,而在石棺边缘,是一片蓝色的血迹。它们……是在用自杀的手段,来唤醒石棺里面的东西么?
四下寂静,只有“扣扣扣”的响动,在我耳朵边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