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想必是拉翔拉到了一半,裤子都没有穿好,一边跑,一边哇哇大叫,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屋顶上放哨的胡文飞把手电往他后面一照,却是一个浑身泥土的人,佝偻着身子,浑身苗家盛装,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活人,脸都烂了大半,黑乎乎的全部都是腐肉,有白色的蛆虫,喉咙里还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吼叫声。
不过它行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比正常人还要缓慢一些,只能吓人,倒也不会对小周造成真正的伤害。
我心中一惊,再望向寨口处的那一排新坟,只见那奇怪的墓碑歪东倒西,然后坟堆多被刨开,黑暗中,伸出许多手来;也有的尸体已经爬了出来,脸朝着火光的这边看,踉跄地行走过来。我们都警戒起来,各自将身上的枪拿在手上,吴刚朝着走路姿势颇为古怪的小周大喊,说你个吊毛,赶紧跑啊?怎么跟个乌龟一样……就在你后面了!
小周一激灵,直立起身子,朝我们这边一阵狂奔,仨俩秒钟后,便风一般的冲到了我们面前。
也许是害怕失去,吴刚显得格外的严厉,大声喝骂道:“艹,平日里是怎么操练你的?性命关头,跑得啷个慢?”小周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裤子,说翔屙裆里面了,能不慢么?站在旁边的我一深呼吸,果然还有热腾腾的翔味飘散。
此言一出,我们都自觉地跟小周保持了一定的安全呼吸距离。
不过危机关头,容不得说笑。寨口涌出一大堆的死人,摇摇晃晃地朝着我们这边冲来,这诡异的情形让好几个人都吓得魂飞魄散,老金更是没出息地一溜烟躲回了祠堂屋子里,马海波望着房头上的胡文飞,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死人怎么都爬出坟来了,是诈尸么?
胡文飞也疑惑,说怎么可能呢?今天我们就查探过了,那坟堆里没有什么怨气啊?
我们缓慢地往后面退,杨操有些惊疑,说这伏都教的玩意,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是说他们被下了僵尸蛊?说话间,追在小周屁股后面的那个死人已经跑到了我们前面十米处,在几只电筒的照射下,让他的面容更加地清晰了:这是一个四十岁的壮年男子,身高一米六几,头上包裹着苗人常见的蓝黑色帕子,左脸已经烂完,露出黑白相间的牙槽,眼睛是白色的玻璃体,里面流露出来的冰冷和仇恨,让人看一眼就心惊肉跳。
在房顶的胡文飞率先开火了,自动步枪清脆的点射声嗒嗒作响。
第一梭子打在了胸前,邦邦作响,打得这死人后翻倒地。然而等到枪声停止的时候,那具尸体又开始蠕动了起来。杨操凝神瞄准,一枪射进这家伙的头盖骨里面,回过头来,笑话胡文飞:“都说是伏都教的活死人了,起作用的是脑干部分的神经系统,你还打胸口?爆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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