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绍扬寻思寻思,转身又回了东院,把昨天他带回来的那一包参籽翻出来。
那参籽撸下来时间挺长了,外皮有的已经破损。
曲绍扬找了个搓衣板,就用着布袋装着参籽,在搓衣板上揉搓。
搓的差不多了,弄点儿水漂一下,那种没长成的瘪籽儿都漂在上面,直接倒出去。
底下的捞出来,平铺在一块纱布上,拿到阴凉的地方慢慢晾干。
曲绍扬没种过参籽儿,需要慢慢琢磨怎么才能发芽开口,然后播种。
不急,这个以后有工夫慢慢再说。
弄完那些参籽,林若兰也把早饭做出来了。
一家人吃过了早饭,曲绍扬和刘东山一起,去地里查看情况。
到地里一看,挨着北边林子的地,确实让野猪给霍霍了不少。
荒地需要养,所以今年两家没种那么多苞米高粱,而是栽了很多地瓜土豆。
尤其是地瓜,开春的时候弄个床子发地瓜苗,到时候移栽地里就行,产量还高。
秋天收获了,可以煮着吃、烤着吃、推成面子烙煎饼吃。
再不然还可以推地瓜粉,到时候请个粉匠来,漏粉条。
要知道,东北人最爱吃的就是粉条子了,猪肉炖粉条、小鸡蘑菇炖粉条、酸菜炖粉条、白菜豆腐炖粉条,都好吃。
地瓜粉肉头,耐煮,不管跟什么炖一起,都老香了,绝对的好东西呢。
当然,不光人爱吃地瓜,野猪也爱吃。
那家伙鼻子才好使呢,把地拱的一个大坑一个大坑,地瓜咔咔都给啃着吃了。
师徒二人在地里转悠半天,又顺着野猪的踪迹,往林子里找了半天。
最后,二人心里有数了,这才回家去。
接着,曲绍扬找出来铁夹子、绳子,领着伙计们上山去,又是挖陷阱,又是下夹子、设套子。
在野猪进地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了重重机关。
众人在地里忙活了一天,到傍晚时分,这才扛着工具回家去。
到家一看,李氏和林若兰、陈秀芸做了不少好吃的,两家人凑到一起吃晚饭。
“叔,房子那头咋样了?我这一早晨就去地里,都没顾得上过去看看。”
吃饭的时候,曲绍扬想起来,赶忙问陈郎中。
“哦,收拾的差不离了,就差再通通风里外干透。
木匠那头,家具啥的还得十天半个月的,我寻思着,过了八月节,应该就能搬进新房子里了。”
陈郎中给曲绍扬夹了点儿肉,一边说道。
“暂时就把正房先收拾规整了就行,那俩熊玩意儿这一杆子不知道蹽哪去了,东西厢房暂时就不收拾了,等来年再说。”
陈允瀚二人一走,再无消息,陈郎中一提起这俩儿子,就忍不住生气。
原本想着,家里人多,过几年俩儿子要娶妻成家,所以盖了个大院子。
没想到,房子还没等盖完呢,俩儿子就跑没影儿了。
陈郎中就说,暂时先不管那俩兔崽子,把正房收拾妥当了,他们夫妻领着闺女搬过去住就行。
反正今年冬天,陈秀芸就要出嫁了,剩下他们老两口,有间房子就够住的。
曲绍扬听见陈郎中骂儿子,忍不住就想笑,只能用力憋着。
“叔,东西厢房也可以收拾一下。
你这医术,不好荒废了,搁猫耳山开一家医馆啥的,给街坊邻居治病,也是积德行善的大好事儿。”
猫耳山就那么一个郎中,医术普通。
曲绍扬觉得,陈郎中要是从此不行医了,实在是一大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