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就明白了何阿婆的意思,不再多说其他。
这事儿,始终有隐患。
伤不到何七月,却也有可能伤到以后她子女,或是难以继承香火。
但这些,都得她们自己有所体会,才能改变了。
……
时间,一晃而过便是一个月。
我收到了一封来自红河的回信。
这封信,却并不是蒋盘的,而是蒋沐女所写。
她告诉我,他父亲这段时间,去了盘江其它流域处理事物,等他回来之后,就会将信件交给他。她和母亲一切安好。
最后,蒋沐女让我勿念。
于此,我稍稍放心了一些。
再之后的一天,何家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何七月抱着孩子,疑惑上前要去问询。
我同何雉也在堂屋,我在和她解释阴术。
马车里头,却传来了粗犷厚重的声音。
“阴阳呢?!还不出来接老子?!”
这声音让我一怔,目光所及,车帘子拉开。
从中探头出来的,是一个光头,但脸上却有一道疤的男人!
五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多了不少褶皱,但是他依旧精壮!
一双泛黄的眸子,充满了锐气和精光。
脖子上挂着的蠱玉,在阳光下更是泛着淡黑色的玉光。
“二叔……”我惊喜的站起身来。
何雉眼中同样露出喜色,喊了一声二叔。
我匆匆朝着院门走去,何七月却退后了好几步,她轻轻拍打着怀中婴儿。
“阴阳!”二叔目光落至我身上,他锐利的眸子,却泛上了几分红。
踏步进院,二叔一把搂住我肩头,他重重的抱着我。
声音如雷一般在我耳边,都快让我耳鸣了。
“她娘的,老子还以为,你们一家三口带了条狗,就把我们这些老家伙忘在唐镇给你看庐了!”
我苦笑连连,可同样,我心中的喜悦也压不住。
“我以为,二叔你们不来的。”我说道。
“不来?老子都快在唐镇淡出鸟了,苟家那些个捞尸人在悬河干活儿,哪儿有老子的事情干?”二叔又愤愤的骂了一句。
此时,车帘子又被掀开。
下来的人,便是柏双琴,以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那孩子生的秀气,更像是柏双琴,但他眉宇之间,更多的还有一股叛逆心,额头上的绒毛横生。
“双琴姨。”我稍稍推开了一下二叔,恭敬的和柏双琴行礼。
她面露慌张,赶紧退后了半步,躲开了我。
“阴阳,莫要吓到了你双琴姨,这些年,虽然你没回来,但是你的消息,是流传的到处都是,辈分是辈分,身份是身份,我和老许能受你的礼数,其他人不行!”二叔的语气极为郑重。
我苦笑,倒是没多说其他。
接着,我又看着马车帘子,眼中却多出几分疑惑。
“其它人呢?”我问二叔。
何雉走上前,她直接掀开了帘子。
马车里头空无一人……
二叔摆了摆手,他道:“老朱说,他熬不住几年了,死,也要看着地相庐,等你回去。”
“老许不出来,他说,他就待在唐镇,和老朱一起看着地相庐,唐镇的先生来去的多,如果没人盯着震慑,他怕出意外。”
我顿时就明白,许叔说的,是我和蒋盘敦促那些先生办的疑龙道场中的人。
何雉眉头紧蹙了不少,眼中多了几分凌厉。
二叔才立即又道:“不过你们别误会,那些个先生,当年受了你们恩惠,来唐镇,也是在地相庐面前行礼。”
此时,一旁那少年小声说了句:“许爷爷不来,是因为,爹和他说,给他找个老姑娘,还说,他知道上哪儿买好玩意儿,要绑着许爷爷,让他枯木逢春。”
“啪!”那少年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二叔擦了擦手,瞪圆了眼珠子,骂道:“小小年纪,还学会听墙根儿了!?老子回头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