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城南。
这里是开阳城中山最多的地方。
一处风水极好的城中山下,有一个风格仿古的屋院。
前屋是个铺子。
古色古香的装潢,两侧还各有一个竖匾。
左边儿是“一张铁口言尽天下祸福。”
右边儿是“一副金算算尽前世今生。”
横批则是三个字。
“张九卦。”
屋内,一张藤椅上,斜躺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人。
一身唐装,其上却绣着一些淡金色的纹路。
金丝边框的眼镜儿下,是一张略显削瘦,但却精明无比的脸。
他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一个稍显年轻一些的男子。
同样瘦高的身材,但那男子的脸,却给人一种忠厚感。
他一样穿着唐装。
可与前者不同,他身上的唐装有补丁,脚上的布鞋虽然干净,但也很陈旧。
虽说他更年轻,但风霜的气息,给他留下来了更多的痕迹。
“忠良,你年纪还小,还不懂得哥哥的苦心,你我互通有无,我教你学阳算,你教我学阴术,这有何不可?”张九卦推了推金丝眼镜儿的边框,他眼中的精明更多。
“你我师兄弟二人,阴术阳算,已经到了极高的水准,可师尊长居唐镇,久久不出,我悄悄卜了一卦,大抵猜测到,他怕是还要挑一个徒弟,那才是地相堪舆的传人。”张九卦又道。
罗忠良还是没有反应,完全无动于衷。
张九卦的手,在桌上敲击了两下。
他眼中颇有不满。
罗忠良再抬头看他,眼中却带上了几分严厉。
“此话,为何你不敢当着师尊说?”罗忠良话语更沉稳,就和他人显露的气质一样。
“师尊明年,就要再来一趟开阳,你真那么想学阴术,你可以求师尊教授。”
“若是资质达到,他不会不教你。”罗忠良直视着张九卦,他眉头皱的更紧。
张九卦眉头同样紧锁,他眼中的不满更多。
他又道:“你怎么就不上道呢?哥哥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被真的选中的人。”
“你想欺师灭祖?”罗忠良猛然站起身来,他手按在了腰间。
他腰间有一柄精致的铜锤。
当年罗忠良学了太多打斗之法,但怕伤人性命,棺术之中的板斧,他都换成了铜锤。
钝器没有刃口,伤人容易,杀人就必须下死手。
这样他就能控制自己出手的力度。
张九卦的脸色,瞬间就是一黑。
他手攥紧了扶手,额头上却冒出了几丝汗珠。
“你的脑袋,简直比张尔还要榆,师尊给我新生,我能做那等事?只不过,我们本不是被选中的人,这就代表,师尊对我们的信心不足,可如果我们能自己自学成才呢?”
“一年后,师尊回来开阳,这不是一个诺大的惊喜吗?”张九卦又解释道。“你我,都发过毒誓。”罗忠良语气更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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