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将当时苗光阳对于大阴之时的解释,同何雉讲了一遍。
何雉这才恍然地点点头,紧跟着,她又皱眉看向昏迷的孔庆,有些犹豫地问我,这事儿我们还敢管么?说这话的时候,何雉的眼中明显闪过几分畏惧之色。
何雉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我也能感受到她其实很直爽,没什么弯弯绕绕,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看了井之后,都生出退却之心,可想而知这件事多难解决。
我低下头,心中却是煎熬挣扎。
虽然刚才我也想到,我和何雉怕是得跑路……
可我们跑得了么?
且不说临头跑了,我二叔的招牌要被我砸了,我爹的名声也是不保,何雉他爷爷的信誉怕是也得扫地。
此外,霍家的势力,这九河县里头怕是没有第二家。
霍坤民现在和我们笑脸相迎,毕恭毕敬,是因为这事儿我们能办。
要是我们真跑路……
恐怕追我们的不是霍家的仆人,就是霍坤民那枪里头的子弹……
想到这里,我向何雉摇了摇头,尽量简单和小声地和何雉讲了这后果。
何雉的脸色明显也苍白了两分,可她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说真的,何雉这稚嫩面庞,出现这狠厉,我着实没想到。
下一刻,她就眯着眼睛告诉我,既然没得选,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要么我们解决了这麻烦,霍家肯定感激涕零,要么就是我们送命。
何雉的语气,竟都有几分神似鬼婆子!
这当口,我也将孔庆平放在地上。
何雉已经直接转过身,重新走向井口。
我赶紧跟了上去。
水里头的东西我能办,夭折男童,我也通过阴生九术,有一些对付的办法,可这井里头的东西,就得全靠何雉了。
刚才那一眼我也能分辨出来,井里头的人可不是淹死的人,他们虽然竖着,却不是死倒。
应该是直接被那东西害死了,拖进井口里的。
三两步,我和何雉又回到了井口旁。
不过这一次再往里看,井里头却看不见那些脑袋了,应该就是大阴之时的原因,所以我们才能看见他们。
何雉取出来了一把铜钱。
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些铜钱和苗光阳当时用的,又有所不同,虽然我不记得细节,但是直观的感觉是那样。
风水先生和鬼婆子本就不一样,铜钱不一样,也就正常了。
何雉小心翼翼地将铜钱列成了一圈,将井口围绕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完全围死,而是朝着后院门那里,留了一个一人宽的道。
这就好像是要里面的东西能爬出来一样……
再下一刻,何雉又摸出来一个小小的瓷瓶,这瓷瓶约莫巴掌大小,盖子是一个木塞,泛着暗红色。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瓷瓶的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接阴婆装小龙血的陶瓶。
而何雉拔开木塞,顿时便传出一阵难闻的腥臭味。
这臭味儿还夹杂着血腥,着实令人作呕。
就连何雉,都用一只手掩住了口鼻。
接着,她直接将那瓷瓶倾斜在井口,一股粘稠暗红色的液体被倾倒出来。
我看得一阵心悸。
何雉小声地告诉我,这是大獒的血,她跑出来的时候,偷偷放的,等她爷爷回去发现了,肯定得把她的手打断。
她放大獒血,是想拿着来帮我们,却没想到遇到我二叔出了事儿。
她不怕被她爷爷教训,只是放血这事情,她爷爷肯定是不会原谅她,她真不敢回家。
我心里头一凛,这已经是何雉第二次提起大獒了。
我下意识地便问何雉,大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