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有不少污血,渗透进了泥土之中。
等我看清楚了,面色更是骤变。
那些纸扎人围着的,赫然也是一具尸体……
那尸体是个女人,她身上穿着一身殷红的殓服。
这殓服明显有些年头了,透着一股子古色古香的气息。
纸扎人的手掌,莫不是扎穿了她的胸膛,便是胳膊,或者是腰间,大腿。
腐烂的尸臭味,从这尸体上不停地传出,弥漫得四周到处都是。
她一张毫无表情青紫发黑的死人脸,更是布满了斑点。
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殓服,污血之中还混杂了很多水迹。
这尸体是凶尸……而且魂飞魄散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知道,它不可能是铜棺之中的河娘子。
因为河娘子没那么容易能出来……
更重要的是,河娘子肯定要比苗光阳老婆凶多了。
单凭一些黑影纸扎,这些纸扎不过是黑煞的凶尸皮所做,又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河娘子?
我隐隐有所猜测,恐怕这女尸,应该是周孑投河自尽的娘……
他跟着苗光阳学了那么久的风水术,将他娘弄上岸不难。
我心头逐渐沉了下来,更觉得心惊。
我此前都没预料到他会有这一手。
并且我更觉得,他好狠辣的心肠,竟然用他娘的凶尸来做诱饵,引开了纸人许的纸扎……
思绪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我再看蹲在铁门前头的纸人许,心头便担忧无比……
“许叔!”我低声喊了纸人许一声。
纸人许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头的担忧,变成了惊疑……
这大白天的,纸人许怎么了?
我警惕无比地朝着他走过去,等到了纸人许身旁后,我才发现,他虽然是蹲在地上,但是却双目紧闭,垂着头,一动不动。
我身体一颤,赶紧探手,去摸了摸纸人许的人中。
极度紧张的心态总算稍微好了一丝,纸人许呼吸还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还是没醒过来……
我又喊了纸人许两声,还晃了晃他的肩膀,可纸人许还是没什么反应,双目紧闭,俨然一副昏死过去的模样。
再看他身上,也没什么伤口。
大白天的,他也不可能被撞祟啊?
我便按捺不住自己的担忧和不安了。
伸手掐了一把纸人许的人中,他还是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我想要将他放平在地上,可他身板僵硬,四肢绷紧,我无法让他躺倒下来。
我也不敢再多做别的什么,抬头看向了屋内,目光瞬间便落到了铜棺之上……
纸人许昏迷不醒,应该不是周孑,周孑肯定没这个本事对付纸人许,恐怕就是因为这铜棺了……
紧闭着的棺盖,严丝合缝,隐约还能看见棺材上头,有纂刻着的符文。
距离近了,我认出来了几道符,那竟然是宅经之中的符篆!
顿时,我又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苗光阳曾和我说过,他对付一具凶尸,被尸气侵体,被高人搭救,最后靠着一块镇命钱护着心脉。
可想而知,那凶尸多半就是河娘子。
那高人,肯定就是蒋一泓!
这铜棺之上有地相堪舆的符篆,封河娘子,也有蒋一泓的手笔?
至此,我心头更是凉了半截。
蒋一泓都只能封尸,我哪儿有办法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