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我心头一惊。
指头尖上的血,还是一碗?
何雉却像是早就知道似的,她微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快步地走进了草屋……
草屋门被轻轻关上,我无法再看到屋内的何雉,心头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担忧。
放那么多血……怕是人都会虚弱好长一段时间。
何鬼婆这到底是什么手段,用五鬼树做棺材,要准备那么凶的一头尸体,还要何雉的指尖血?
正当我想得出神,篝火旁的纸人许冲我颔首示意:“阴阳,折腾一整天了,还受了伤,坐下吃点东西,歇口气。”
他指了指篝火边上,那里放了个竹簸箕,里头放着一些面饼子和肉干,还有几个水囊。
一直紧绷着,我都没什么感觉,现在稍微松缓下来几分,当真是又累又渴。
只是我却没多大心思,何雉和我同样折腾了一天,现在还在放血……
担忧地看了一会儿草屋门,我再看向何鬼婆,不自然地说道:“老爷子,这血,用我的行不行?”
纸人许愣了一下,眉头皱起,何鬼婆倒是定定的看着我,他忽然笑了起来,咴儿咴儿的咳嗽夹杂着笑声,那破风箱似的嗓子,险些将肺给咳了出来。
我赶紧上前,想帮何鬼婆拍拍后背。
他却抬起手,刚好就挡住了我的动作。
何鬼婆满意的从上至下扫过我一眼,才说道:“阴阳,爷爷要用的是鬼婆子的独门术法,此术为五鬼请魂,需要以五鬼木棺材,放至凶之尸,再用鬼婆子的心血画符,其它人的血是不行的,阳气太重。”
“十指连心,指尖血又叫做心头血,如今我身体不太行了,不然的话,最好还是用我自己的血,不过稚儿命数特殊,她的血效果也不会弱。”
“这……”我一时间便没话说了。
何鬼婆已经解释清楚,我也帮不了别的忙。
不过这时候,何鬼婆又忽然说了句:“再者说,能用阴阳你的血,我也不会用的,你还能帮上大忙。”
“你能找到这尸体,风水术肯定不弱,不知道和苗光阳比起来怎么样?”何鬼婆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低头思忖半晌,才回答道:“师尊教我的风水,应该比苗先生所学的更玄妙,或许我入门就比苗先生高了很多台阶,现在我也不晓得相比如何,只是经验方面,我肯定比不过苗先生。”
何鬼婆还是直直看着我,他语气更郑重,继续道:“那让你用风水来对付更夫呢?”
“我和纸人许可以正面斗它,不过更夫也有很凶的手段,他那人点烛一出,恐怕全村人都要撞祟,相当棘手,如果你能用风水术,在无形之中伤了他,这样一来,我们就会多好几分把握!”
我不禁心头微颤!
风水术的确可以对付人,可对付人是大忌讳,也有天谴报应。
当然,如今这局面,真要是能对付更夫的话,我肯定不会留手……
可问题就是在于,我对付不了。
如今我宅经尚未完全参透,很多风水术虽然知道,却无法使用,我现在能用的,就是改人宅院,改人祖坟,在命数上伤人。
这更是每个风水先生都晓得的道理。
真的要凭空用风水伤人,不晓得师尊蒋一泓怎么样,至少我暂时还做不到……
思绪之间,我也没有瞒着何鬼婆,实话实说了出来。
何鬼婆眉头更是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