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只是何雉跃跃欲试,我的确也有种渴望,想要知道一些命数。
我心想着,这棺材匠知死时的看命法子,应该和阴阳先生的阳算完全不同?或许能看看,也无碍?
最后我没耐住何雉那渴求的眼神,同时也没抑制住自身的好奇,告诉何雉,可以看看,总归也是鲁老爹劈过了一板斧,应该没有大碍。
何雉当时便笑靥如花,格外兴奋。
只不过她告诉我,现在还不能马上看,板斧断了,她得将其修补好,再找个僻静的地方,准备一块合适的木头才行。
关于这些,我便是不了解了,只是点点头,表示我听她的安排。
何雉兴致勃勃地从我房间离开,回自己屋子去休息。
我在床上躺下之后,虽说身体疲累,但是精神却很清明。
回味了一遍今天勘风水,葬棺木的过程,我更觉得受益匪浅。
一葬山,二葬水,这两次历练,让我对于宅经的理解,深刻了太多。
我已经不再是觉得这历练困难,而是隐隐期待。
至于又想到了一指先生,我心头便滋生起来不少悸动和压抑。
这又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身体的疲惫,让我不敢再撑下去。
强迫自己闭眼休息,我花费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才勉强进入睡梦中。
次日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
我起身洗漱之后,才出了屋子。
大院之中,周传世和周川林都在,还有不少周家人来回走动。
这些便不全是周家的仆人了,看穿着年纪,莫不是周传世的小辈,就是宗亲一类。
他们在交谈的,也和生意有关。
我往堂屋走去之后,周传世立刻挥手,驱散了这些人。
他先是请我坐下吃东西,接着才告诉我,杨长洲被送去见官,而且我要传递的消息,已经一字不差的传回了九河县,还得到了那位柳天牛道长的回复。
我心头微跳,问周传世,柳天牛说了什么?
周传世就告诉我两个字。
“无碍。”
我怔然片刻,也觉得正常了,任凭柳天牛的手段,只要有所知晓和准备,那老太太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下头逃脱?
并且和柳天牛有这么一个知会,柳天牛应该会隐匿一些行动,不会让那老太太不敢进九河县。
想到这里,我便是更放心了不少。
这时,周传世又问我,真的考虑好了,要去找一指先生的麻烦吗?
我点点头,说我晓得周家这是关心我们,但这件事无须再提,已经是决定好的事情了。
周传世才苦笑道:“周某明白了,另外,李先生托我打听的事情,也有着落了。”
“省城之中,的确有一个大户需要建宅,只不过,他们是要在村镇上建宅,一来是光宗耀祖,二来,也想要求子。”
“求子?”
周传世找到需要修宅的人户,的确让我心头一喜。
可这求子的说法,也让我疑惑颇多。
周传世这才低声说道:“那大户姓丁,只在平阳省城有生意,但财力却和周家相仿。”
“他们和平阳省城驻扎的队伍关系匪浅,平阳省城的福寿膏馆子,赌档,几乎有八成都是丁家的。”
“说到底,福寿膏和赌档,利润高得可怕,他们给地方官上税太多,当地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丁家赚够了钱财,却总没有子嗣,家主丁昌便想着动一动自家祖宅风水,能留个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