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这才恍然大悟。
苟悬则是毕恭毕敬的说了句:“小蒋先生手段高明。”蒋盘压了压手,示意苟悬不用多言。
他又一次将目光落在李房叔身上,说道:“明天若是真相大白,李房叔,你便进城里的学堂读书吧,我会安排一家生意人收养你。”李房叔抿着嘴,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跪倒在了地上,“砰砰砰!”地给蒋盘磕了好几个响头。
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竟是浮现了几分坚毅。
我不由得心头轻叹,这李房叔知道和李寡妇一起去讨钱粮,甚至是偷摸拐骗,也全部是生活所迫,他本身是个聪明孩子。
这时候,院子前头又来了个人,正是黄七,他手里头还提着两个大饭屉子。
黄七匆匆进了院子,一眼瞟过我们四人之后,脸上慌乱的神色登时舒缓了下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说了,中午来送饭,结果却发现院里头没人。
这红河镇又怪怪的,码头上都是人,他担心出什么事儿,晚上又赶紧过来,现在看见我们没事儿,他总算是放心了。
何雉去接过来饭屉子,将吃食摆在桌上。
我们一行人吃东西的时候,蒋盘也让汤民留下的那个镇民来一起吃。
不过那镇民要拘束的多,只是拿了两个馍,便走到了另一侧。
一餐饭吃罢,黄七带着东西离开。
蒋盘则是让苟悬带着李房叔去休息。
这会儿,李房叔却小声的说,他想要去祠堂,想在外面看看,看看那赵光为什么那么嘴硬,他娘会不会向赵光讨命。
蒋盘沉凝了片刻,点点头,便让苟悬带着李房叔去祠堂。
苟悬立刻领命带着李房叔离开。
草屋内,便只剩下我和蒋盘、何雉三人,那镇民则是在草屋外头候着。
蒋盘便说何雉这一天跟着我们,也是累了,让她去休息。
这一下,我才算听明白,蒋盘是在将我们身边的人全部支走?
他是要单独和我说什么吗?
蒋盘这方式,完全是不经意间让人离开。
何雉历来有眼力见,微微行礼之后,就转身进了房间。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蒋盘目光才落至我身上,他眼中又闪过几分迟疑。
我捕捉到了这一点眼神变化,视线顿时和蒋盘对视。
可蒋盘却偏偏闭上了双眼,似是闭目养神,反倒是一言不发。
屋内的氛围顿时就变得凝滞了不少。
屋外有风,这风吹得草屋的两扇木门晃动不止。
片刻后,木门竟是直接被吹得合上!
橘黄色的烛光,变得愈发晦暗。
蒋盘缓缓睁开了双眼,说道:“贤弟,李寡妇的事情稍作耽误,愚兄还是不能耽误你,明天,这件小事儿就会处理完,可愚兄得让你做一个选择。”
我一愣,选择?这又是什么意思?
“蒋兄此言,阴阳没听明白,请兄长明示。”我双手结拳,微微躬身了一下,算是行礼。
此时,蒋盘才从兜里头取出来了那玉盒,深深的看了玉盒许久,眼中更是有不舍。
“拿着父亲的巨鳌骨一日了,这是他遗体,愚兄也生了将其留下的心思,险些枉费了父亲让你找我的嘱托。”
“只不过,愚兄的天元相术,还未到精通的地步,可以给你补全骨相,但却有失败的风险。”
“让你做的选择就是,是让我直接给你补骨,或者便是另一个更稳妥的办法,我带你去见我的老师,老师为你补骨,定然会万无一失。”
我瞳孔却紧缩成了一个小点。
蒋盘的这两个选择,不就是两个变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