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雉面色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蹲下身体,要将苟悬扶起来。
苟悬的身体又是一个激灵,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苟悬的眼中尽是虚弱和疲惫。
不过看见我的瞬间,他眼中迸发的就是愕然和惊喜。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微弱却透着激动。
“李……李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在何雉的搀扶下,苟悬勉强起了身。
他眼中还是有几分茫然,又问了一声蒋先生呢?
接着,他抓着我胳膊的手紧了紧,焦急道:“李先生……关村出了一档子大事儿,得求你和蒋先生出手……”
我示意苟悬先不要惶急,我晓得关村出事儿了,先站起来,慢慢说。
我让何雉先将苟悬扶进屋里头。
我跟在后面,并取出来镇煞符和河魁斩尸符,分别贴在了门框上。
何雉将苟悬扶到堂屋的椅子旁,让他坐下休息。
我跟进去之后,先和苟悬说了,只有我们两人来了,蒋先生因为其他事情没来。
接着我告诉苟悬,他救人,还有保长的事情我都晓得了。
刚才他被那女子撞祟,我们救了他,黄七却被那女子带走。
我问苟悬,那女子的尸体在什么地方?住处在何处?
我推断,那女子大概率会去那两个地方。
除此外,我也不知道什么更重要的位置。
苟悬呆呆的僵住了一会儿,才抿着嘴唇,低下头道:“那姑娘叫梨花,沐梨花。”
“她很可怜,被人强抢,她跳河的时候,带了剪刀,自己把心窝子扎穿了……”
“我救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断了气儿……”我脸色顿时一变。
何雉的脸色也是一白。
在那小厮口中,我们可不知道这一茬!
“破尸……怪不得撞祟这么厉害……”何雉语气极不自然。
我抬手,示意何雉不要打断苟悬的话。
苟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她是在水弯子那边跳的水,住哪儿的话……我记得不错,应该是岔河口那边儿,她家穷,那边是村里最穷的地儿。”
说着,苟悬就扶着床沿要站起来,呼吸急促,说他带我们过去,得救黄七。
否则的话,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话音至此,苟悬的语气都焦急了不少。
我心头一凛,问苟悬还有啥事儿?难道那沐梨花要害人?
苟悬面露苦色,点了点头,又从怀里头一摸,取出来,赫然是一把剪刀!
“我犯了忌讳,头两天她尸体就从我家里头不见了,我白天能清醒,晚上的时候,一直迷迷糊糊的,不过大概听村里头的人说了,我晚上在水弯子磕头……”
“今儿她给我换上了她出嫁的衣服,又带上了这自尽的剪刀,恐怕是想要再了断“自己”一次……”
我顿时就知晓,这危险的缘由……
死人的念头,谁又说得清楚?!
可要是让黄七莫名其妙的在这里头填了命,这才叫一个冤枉!
我顿时便没有阻拦苟悬,还要去扶他。
不过这会儿苟悬休息了一会儿,已然是能站稳了。
我们走出院门,何雉先匆匆将马车拉进院内,拴上了绳子。
接着我们才跟着苟悬,朝着右侧村路更深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