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扎本身很邪,一部分有撞祟的本事,另一部分则是纸人许用钢丝控制。
在纸扎本身,还有散之不开的冤魂!
可现在,它们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变成了废纸……
场间的其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就连何东明也一起捂着头,半蹲在地上哀嚎。
好似距离得太近,刚才那音浪让他们受伤不轻……
更夫的手段,在于打更敲锣时的咒法,刚才那咒法,也是伤魂的?
我刚想到这里,更夫就阴恻恻地瓮声道:“褚由年死了,崔先生也死了,好个李阴阳,不露面,就害了我们两个人。”
“没了褚由年,影响还不大,少了崔先生,寻墓都是大麻烦,今天李阴阳必须死!”
何东明勉强站了起来,他喘息的走到了崔先生的尸体旁边,将其手上的羊皮纸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贴身装好。
他又摘下来了崔先生腰间的一个布囊,以及白鞭,罗盘等物事。
“老崔是中了阴招,李阴阳晓得这地方阴森,他给我们下连环套,恐怕褚道长撞祟,也是被他计算了?”
“此子心机歹毒,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没有老崔,是个麻烦事儿……”
何东明的语气中透着无力感。
我眼皮一直在跳,觉得芒刺在背。
不过我听得明白何东明的无力,他只是阳算先生,崔先生才是阴术,他们能走进来,全靠了崔先生的手段,如今有阳无阴,他们就寸步难行,甚至走出去,都成了一个麻烦事。
这期间,其余那些人总算勉强回过神来。
他们都紧缩成了一团,靠近了何东明和潘裕。
此时他们距离我也就只有二十多米了,我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惶恐不安。
潘裕四扫周围,整个人都透着阴霾感。
我赶紧低下头,生怕视线和他对视被发现。
片刻后,我再抬起头来,却发现潘裕竟是仰头看着那棵树上方。
“在上面藏得够久了,你不下来,让我上来请么?!”潘裕冰冷的瓮声响起。
我额头上却冒出来了不少汗水,因为树顶上的人是纸人许!
也就在这时,嗖的一声轻响,树顶上忽而落下来一个重物!
潘裕猛然扬起手中的锣棰,朝着那重物击去!
哗啦一声碎响,那物事直接四分五裂。
树上西侧又一道阴影飞射而出,那才是纸人许!
他甩下来吸引视线的赫然是竹背篓!
潘裕冷声呵斥:“没了纸扎,藏不住身形,你一个断了胳膊的纸扎匠,还敢触我的霉头!”
话音响起的瞬间,潘裕再次挥起手中的锣棰,锣棰脱手而出,砸向半空中逃窜的纸人许!
他速度着实是快准狠!
我眼睁睁看着锣棰砸中了纸人许的肩头,纸人许一声惨叫,重重地摔在了三四米外的一个坟头上。
顿时分散出去几个人,直接将纸人许扣住。
我距离纸人许更近,只有十几米。
这一幕让我大惊失色,我死死地攥着一截灌木,木刺钻进掌肚,格外生疼。
不过此时的纸人许,也有些怪异。
他身上套着一层青色的皮……
这是那河娘子的纸扎?!
我想起来之前纸人许身上穿过纸扎,他本事会更凶。
可明显,现在这里的鬼祟都被潘裕那一声锣给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