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盘面色一紧,不过他步伐没有停顿,低声说道:”快追到了。”
我们三人又追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路边便瞧见了一个人。
那人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弯成了一个虾子般。
他浑身透着难闻的酒气,嘴巴在溢血,那血液发黑。
整个人都好像无意识一般,在痛苦的呢喃着什么。
“马宽。”蒋盘低沉的声音,喊了他一句。
月光映射在马宽身上,他艰难的抬起头来。
我被他的面相吓了一跳。
因为他鼻头发黑,鼻孔外翻,肌肤枯黄。
甚至于眉毛断裂,正在不停的脱落,印堂的也愈来愈深。
我眼皮狂跳,喃喃道:“重病有五绝,肺绝鼻黑孔露肌肤枯。马宽,你要死了。”
马宽的脸,变得极为狰狞。
他睁大了眼珠子,长大了嘴巴,眼睛几乎要凸出来,可他没能发出音来,嘴巴里冒出来的是黑红色的血,那些血里面似是有肉块,又像是有虫子在蠕动。
马宽挣扎了半晌,才断断续续地挤出来一段话。
“好……好毒……的……先生……你……一定不……”他身体又是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不动了。
他印堂彻底凹陷,中间似有裂开的一道痕迹。
半截眉毛光秃秃的,能看见眉骨。
黑漆漆的鼻头,都似是缩水了一样,外翻的鼻孔更为吓人。
“病死的?”廖呈轻嘶了一声,看我的眼中,便流露着骇然。
接着,他又唏嘘了一句:“地相堪舆不愧是地相堪舆,仅仅是生辰八字,居然能把人算成这副模样……”
说完,廖呈便低下来了头,他一直看着马宽。
蒋盘却没说话,他定定的站了许久。
半晌后,他取出来一张白布,挡在了马宽的脸上。
“他的确死有余辜,可阴阳,尽量少用这种极端的阴阳术,虽说你是用命数将其克死,也是替天行道,但命数总会受损。”
“亦然不知晓,会不会对庇护……”我摇摇头,回答蒋盘,说我用这个术法的时候,就仔细考虑过。
包括当初那一任先生的游记我看的很仔细,并不会影响到他考虑的那些。
停顿了一下,我继续道:“如果我用它害好人,常人,便会影响。”
廖呈在旁侧补充了一句,说这的确是替天行道,抓到了马宽,也一定是要其毙命的。这种人没有感化的可能,留他多几天,他就多掘坟几道,杀人不知多少。
蒋盘没有继续再说别的了。
廖呈摸出来一张符,这符纸特殊,他将其贴在了马宽的头顶。
本来马宽尸体上怨气不少,甚至让人觉得阴冷到很不舒服。
可落符之后,那怨气却消失不见……
“我破了他的煞,他这种人,不配落葬,自行去投胎吧。”
说着,廖呈又拉开了马宽的衣服,从里面掏出来了不少东西。
包括成叠的存票,甚至还有地契,房契……
廖呈清点了几张存票出来,自己收好,接着他将其它的交给了蒋盘。
蒋盘看过之后,他再看马宽的尸体,就透着厌恶了。
“剩下那些赶尸匠,逼他们说出害过的人家,再将他们交给坝州管事的阳差,这些钱,届时会安排人,送去那些人户,若是无人存活的,便拿去行善。”